流云宗的庆功宴办得简单却郑重。
幸存的弟子们围坐在广场上,虽然身上还有伤,眼神却透着劫后余生的亮。李慕然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当众宣读了王家、李家的罪证——那些泛黄的书信被灵力托着,悬浮在半空,字迹里的阴狠算计,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五十年前那场背叛的真相。
“王家勾结黑煞门先祖,以林家产业为诱饵,引林岳前辈入套;李家则负责外围围杀,事后分走了半卷《裂山拳》……”
随着李慕然的声音,台下响起阵阵怒喝。不少年长的弟子都听过林岳的传说,此刻得知英雄竟遭如此卑劣的算计,无不义愤填膺。
“依流云宗规,王家、李家涉案者,主谋废除修为,永世监禁;从犯杖责百下,逐出青风城,永世不得踏入东域!”
判决落下,被押上来的王家族长等人面如死灰,却无人敢辩驳。李虎站在李家子弟的队伍里,低着头,握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复杂——先祖的罪孽,终究要由他们来背负。
林默站在高台下,看着这一切,心中并无快意。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当他指尖抚过那封黑煞门先祖的书信时,注意到一个细节:信末提了一句“西漠老怪已应允,事成之后共分玄元珠”。
西漠老怪?
这个名字在玄尘子的《平衡》古籍里出现过,是玄渊大陆一个臭名昭着的散修,以炼制邪丹、掠夺修士本源为生,据说早在千年前就已陨落。可书信里的记载,却暗示此人五十年前仍在活动,甚至与黑煞门先祖有勾结。
“这里面一定还有隐情。”林默眉头微蹙。
庆功宴结束后,林默回到静心苑,将自己关在屋里,再次翻阅《平衡》古籍。在关于“西漠老怪”的零星记载里,他发现了一行批注:“此獠善布‘子母煞’,以精血为引,可远程操控傀儡,诡异至极。”
子母煞?
林默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赵黑死时的眼神。当时赵黑眼中除了悔恨,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意。他当时只当是错觉,此刻想来,或许并非如此。
“难道赵黑没死透?还是说……他留下了什么后手?”
林默立刻传讯给李慕然,让他带人去检查赵黑的尸体。半个时辰后,李慕然匆匆赶回,脸色凝重:“师弟,赵黑的尸体……不见了!”
“果然如此!”林默眼神一沉,“尸体是在哪发现不见的?有没有留下痕迹?”
“就在后山的乱葬岗,负责看守的弟子被打晕了,地上只有一滩黑血,还有这个。”李慕然递过一块破碎的黑色令牌,上面刻着半个骷髅头,正是黑煞门的信物,“令牌上残留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和赵黑身上的《蚀天诀》很像,但更阴冷。”
林默接过令牌,指尖触及的瞬间,玄元珠突然微微发烫。一股极淡的意识顺着令牌传来,像是无数细碎的虫鸣在耳边嘶喊:“……老怪……救我……玄元珠……在……”
意识断断续续,很快便消散了,但“老怪”二字,与书信里的“西漠老怪”完美对上!
“赵黑果然是西漠老怪的棋子!”林默瞬间想通了关键,“他服下的‘蚀心丹’,恐怕根本不是黑煞门的禁药,而是西漠老怪炼制的‘子母煞丹’!赵黑是‘子煞’,西漠老怪是‘母煞’,只要母煞不死,子煞就能借精血重生!”
这就能解释,为何赵黑临死前会有那种诡异的笑意——他根本没指望活下来,而是想借死亡触发子母煞,让西漠老怪感知到玄元珠的位置!
“那现在怎么办?”李慕然急道,“西漠老怪要是真来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
西漠老怪能被玄尘子记载,实力必然远超筑基境,甚至可能达到金丹境。流云宗如今元气大伤,根本无法抗衡。
“他暂时来不了。”林默冷静分析,“子母煞的感应范围有限,赵黑死前只知道玄元珠在我手里,却不知道具体位置。而且从那丝意识的虚弱程度来看,西漠老怪要么重伤未愈,要么被困在某个地方,短时间内无法亲自前来。”
但这只是暂时的。一旦西漠老怪找到东域的入口,或是派出手下来查探,流云宗依旧危机四伏。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林默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在西漠老怪反应过来之前,找到黑煞门的老巢,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他的线索。”
黑煞门盘踞北域多年,必然藏着不少秘密,尤其是关于西漠老怪和五十年前那场交易的记载。
“可北域距离这里千里之遥,而且黑煞门的老巢据说设在‘黑风渊’,那里常年被魔气笼罩,地势险恶……”
“再险也要去。”林默打断他,“这是了结因果的关键。赵黑是西漠老怪的‘子煞’,而西漠老怪很可能与玄尘子的陨落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导致玄尘子失控堕魔的幕后黑手之一。我们必须查清这层关系。”
李慕然看着林默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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