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嗡嗡响，老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用古镜残片！快掏出来！那玩意儿能克魂手！” 我手忙脚乱摸兜，指尖刚碰到古镜残片的冰凉，就看见苏晚往我这边挪了挪 —— 她自己疼得浑身发抖，却怕魂手缠到我，故意把身子往另一侧歪，脚踝上的黑印子又深了点。我赶紧冲过去，把她往身后护，残片的白光刚扫到魂手，就听见 “滋滋” 的响，像烧红的铁碰到水。魂手缩回去的瞬间，苏晚腿一软，我立马伸手扶住她的腰，才没让她摔在满是碎石的地上。
她靠在我胳膊上，喘得厉害，却还不忘摸我的手，指尖冰凉：“你没事吧？刚才残片没划到你吧？我看你掏的时候太急了……” 小李也凑过来，蹲在她旁边，小心翼翼撩起她的裤腿 —— 脚踝上的黑印子像块淤青，还在慢慢往小腿爬。他皱着眉骂：“这破魂手，下次再敢出来，我一斧子劈烂它！” 说着就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裹腿，苏晚笑着推回去：“不用，我不冷，就是刚才…… 感觉魂都要被它吸走了，浑身没力气。” 小李没听，还是把外套下摆撕了块布，给她简单缠了缠脚踝：“先凑活着，回去再用朱砂敷，能去点诡气。”
“别歇了，香都烧一半了！” 我盯着台上的香，火苗忽明忽暗，香灰簌簌往下掉，心里急得像着了火。小李立马站起来，抄起斧子就往祭祀台底下撬 —— 石板缝里全是土，斧刃砸下去 “哐当” 响，震得他虎口发麻也没停。“妈的，这石板真沉！跟焊在地上似的！” 他骂了一句，又加了把劲，终于 “咔嚓” 一声，石板被撬开一条缝，土簌簌往下掉。
我赶紧伸手进去摸，指尖碰到个硬邦邦的布包，拽出来一看，里面裹着块青铜碎片 —— 巴掌大，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跟手札残片上的一模一样，还带着点土腥味。
刚把碎片递给苏晚，最后一炷香 “啪” 地灭了，香灰掉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灰。
张叔走过来，拍我肩膀的手有点沉，力道却不自然：“不错啊，比我当年快多了，我上次可是耗到最后一秒才拿到。” 我刚要接话，眼角突然瞥见他抬手擦汗时，袖口滑下来一角黄符 —— 符上画的不是镇魂纹，是柳轻烟常用的蚀魂符！那扭曲的纹路我太熟了，图书馆的管理员手里就攥过同款，当时还差点被缠上。
心脏 “咚” 地沉了一下，我赶紧把眼神移开，假装没看见，笑着说：“多亏张叔您提前留了香，还加了延时符，不然我们肯定搞不定魂手。” 张叔的手顿了一下，又很快松开，语气没变：“应该的，都是为了拦柳轻烟，别让她毁了临海。”
可我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 刚才魂手缠苏晚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既没递符，也没提醒怎么躲，就跟看热闹似的；现在露出来的蚀魂符，更是坐实了不对劲。我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苏晚，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愣了一下，立马把碎片揣进贴身处的兜，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 —— 那是我们之前约定的 “有问题” 的信号，不用说话，我就知道她也察觉出不对了。
小李还没看出端倪，扛着斧子就催：“走了走了！拿到碎片了，赶紧回去研究怎么用，别让柳轻烟抢先一步找到其他碎片！” 张叔笑着应和：“对，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荒郊野外的，别再碰到啥东西。” 可他的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苏晚揣碎片的兜，我赶紧往前走了半步，挡在苏晚和张叔中间，故意提高声音：“小李，你走前面探路，我跟苏晚断后。刚才魂手闹过，指不定还有别的东西，你多留意点。”
苏晚配合地往我身边靠了靠，小声说：“碎片我揣紧了，回去就用朱砂测一下，说不定上面有柳轻烟的诡气。” 我点点头，回头看了眼张叔 —— 他还站在祭祀台旁边，背对着我们，风把他的衣角吹起来，那道黄符又露出来一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小李在前面喊：“你们俩磨叽啥呢！快跟上！再慢天就黑透了！” 我拉着苏晚的手，快步追上他 —— 她的手有点凉，却攥得很紧，像在跟我说 “别怕，不管有啥问题，我们一起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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