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雀内部站稳脚跟后，陈观并没有忘记另一个重要的信息渠道和资源来源——黑市。他需要了解龙雀之外的世界正在发生什么，也需要一个能够相对自由地处理一些“私人物品”和获取非官方信息的地方。
这一次，他不再是以拾荒者的身份，而是稍作伪装，换上了一件普通的旧外套，再次来到了那个位于地铁隧道的黑市。
与之前相比，黑市似乎更加热闹了一些，但也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摊位上出现了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些散发着明显的能量波动，但也有些透着不祥。往来人员的脸上，少了些麻木，多了些警惕和躁动。
陈观直接找到了上次那个姓钱的负责人。钱老板一见到他，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态度比上次更加热情恭敬：“陈先生！您可算来了！这几天一直盼着您呢！”
他将陈观请到市场角落一个相对安静、用破布隔出来的小隔间里，奉上难得的清茶（显然是末世前的存货）。“陈先生，上次您露了那一手，可是在整个市场都传开了！现在谁不知道来了位能‘点字成金’的陈先生？”
陈观微微一笑，品了口苦涩但珍贵的清茶，道：“钱老板过誉了，一点家传的小技巧，不足挂齿。”
“您太谦虚了！”钱老板压低声音，“不瞒您说，自从上次之后，有好几拨人都来打听您的消息。有想请您鉴定物件的，有想求购您那种‘灵字’的，甚至……嘿嘿，还有其他势力的人，也想跟您搭上线。”
陈观心中一动，表面不动声色：“哦？其他势力？”
钱老板凑近了些，低声道：“民兵工会那边，有个小队长托人带话，说他们最近弄到了一批从‘古战场’挖出来的老兵器，煞气重得很，伤了好几个兄弟，想请陈先生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化解。价钱好说。”
“还有商盟的人，也拐弯抹角地问，您那种能让文字蕴含‘道理’的法子，能不能……批量制作？他们想用在一些护身符上。”钱老板搓着手，眼中闪着精明的光，“陈先生，这可是笔大买卖啊！”
陈观听着，心中快速分析。民兵工会的需求，印证了古物伴随的风险，也说明民间对“净化”或“正确使用”古物的需求极大。而商盟的想法，则代表了另一种可能——将“文气”力量商品化。这既带来了风险（怀璧其罪），也带来了机遇（快速获取资源）。
他暂时不打算深入接触这些势力，尤其是不了解其底细的情况下。但他需要维持“陈先生”这个马甲的存在和神秘感。
“钱老板，”陈观放下茶杯，语气平淡，“感谢你告知这些。不过我近期事务繁忙，恐怕无暇他顾。鉴定和化解古物，需要耗费极大心力，并非易事。至于批量制作……更是无稽之谈，道理之力，岂是凡物所能轻易承载？”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抬高了门槛，保持了逼格，也避免了被过度骚扰。
钱老板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马上又堆起笑容：“明白明白！陈先生是高人，自然不能轻易出手。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陈先生偶尔有什么小物件需要出手，或者想打听什么消息，尽管找我老钱！保证价格公道，消息灵通！”
陈观要的就是这个。他点点头，看似随意地问道：“最近市面上，有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带着文字的老东西？比如石碑残片、特殊的书信、或者内容古怪的古书之类的？”
他想看看，除了龙雀，民间是否也有其他关于文字力量的发现。
钱老板想了想，道：“特别的带字的老东西……前两天倒是有个愣头青，拿来半块破石碑，上面刻着些鬼画符，谁也不认识。他说是从城北那个塌了的山神庙底下挖出来的，非要换一把好刀。没人要那破石头，后来被商盟一个管事用两包压缩饼干换走了，说是拿去垫桌脚。”
山神庙？破石碑？鬼画符？
陈观心中一动。山神崇拜起源古老，其石碑上的文字，很可能不是普通的汉字，而是某种祭祀文或符文！说不定蕴含着什么秘密。
“那个商盟管事，叫什么？在哪个据点？”陈观追问。
钱老板眼中精光一闪，意识到这信息对陈观可能有用，这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他压低声音：“那人叫金老西，是商盟在城北一个小据点的管事。陈先生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帮您打听打听那石碑的下落。”
“有劳钱老板了。”陈观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他用朱砂精心抄写的一句“和气生财”的谚语，虽然效果远不如他全力书写，但也蕴含着一丝微弱的平和气息，长期佩戴能让人心境稍安。“这个小玩意儿，算是一点谢意。”
钱老板接过纸包，顿时感觉到那股令人舒心的气息，喜出望外，连声道谢：“陈先生太客气了！您放心，包在我身上！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您！”
又闲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下近期黑市的动向和流言（比如某个避难所被强大的游荡妖物摧毁，某个区域发现了能结出奇异果实的植物等），陈观便起身告辞。
离开黑市，走在残破的街道上，陈观思绪纷飞。龙雀内部、黑市、其他势力……这个世界的画卷正在他面前缓缓展开，越来越复杂。而“陈先生”这个身份，如同他布下的一枚暗子，开始在龙雀体系之外，悄然生长。
他有一种预感，那块被商盟拿去“垫桌脚”的山神庙石碑，或许会给他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或惊吓）。而更大的风暴，正在地平线上积聚。他必须抓紧时间，提升实力，才能在这场剧变中，掌握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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