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国是什么人?
江城商界的枭雄,从白手起家到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半生浮沉,手上沾过的血雨腥风,远比常人想象的要多。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以德报怨”四个字,只有“血债血偿”。
听到顾北辰的问题,他眼中那滔天的怒火瞬间化为刺骨的冰寒,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她血债血偿!我女儿所受的每一分恐惧,每一寸煎熬,我都要她百倍、千倍地奉还!”
这番话杀气腾腾,让旁边的管家福伯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北辰却仿佛没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气势,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冤有头,债有主。她种下恶因,自当承受恶果。这本就是天道循环,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让这报应来得快一些罢了。”
说完,他对林清寒说道:“去取一面镜子来,要纯银的最好,没有的话,普通的梳妆镜也行。另外,再取一只干净的瓷碗,一碗清水,一撮食盐。”
林清寒虽然不解,但此刻对顾北辰已是深信不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去准备。
很快,东西备齐。一面雕刻着复古花纹的银质手镜,一只上好的骨瓷碗,里面盛着半碗清水和一小撮洁白的食盐。
顾北辰将那幅诡异的油画依旧平放在地上,然后将银镜立在画的上方,镜面正对着画中那艘乌篷船。随后,他将那碗盐水放在了镜子和画的中间。
做完这一切,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成剑指,对着林卫国说道:“林先生,借你一缕怒气一用。”
“怒气?”林卫国一愣。
“你此刻心中对下降之人的恨意,便是最强的引子,也是这因果转嫁之术最利的一把刀。”顾北辰解释道。
林卫国瞬间明了。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女儿这三个月来日渐憔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样子,再想到始作俑者竟是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亲妹妹,一股混杂着背叛、失望、痛恨的狂怒之火,从胸腔中轰然燃起!
“够了。”
顾北辰的剑指在林卫国眉心前一寸处凌空一点,仿佛从中牵引出了一丝无形无质,却又充满了暴戾气息的力量,然后闪电般地在那碗盐水的水面上画了一道符。
那道符文一入水,整碗清水像是被滴入了一滴浓墨,瞬间变得浑浊起来。
紧接着,顾北辰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将自己的左手食指放入口中,轻轻一咬,一滴殷红中带着淡淡金色的血珠渗了出来。
他屈指一弹,那滴血珠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那幅油画的画布中心。
“轰——!”
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滚油锅,整幅画的黑气瞬间沸腾了起来!凄厉的尖啸声从画中传出,这一次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精神冲击,而是形成了实质的音波,震得房间里的玻璃都嗡嗡作响。
画中那片原本静谧的江南水乡,此刻彻底变成了一副地狱绘卷!河水翻涌着黑色的浪涛,乌篷船剧烈摇晃,船头那个黑色的虚影疯狂地扭曲、挣扎,似乎想要冲破画布的束缚!
“想走?晚了!”
顾北辰眼中精光一闪,剑指猛地指向那碗浑浊的盐水,口中沉声喝道: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阴阳逆转,因果还家!敕!”
最后一个“敕”字出口,如同言出法随!
那碗盐水仿佛变成了一个黑洞,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画中所有沸腾的黑气,连同那个挣扎的虚影,全都被硬生生地从画布中扯了出来,化作一道粗大的黑色气流,尽数被吸入了那只小小的瓷碗之中!
不过眨眼的功夫,油画上所有的黑气便被吸食一空,恢复成了一幅普普通通的画作。
而那碗水,此刻已经变得比墨还要漆黑,水面上还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去!”
顾北辰剑指再次转向,直指前方的银镜。
碗中的那股黑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猛地冲天而起,撞向镜面。诡异的是,它并没有被反射回来,而是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瞬间没入了镜子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港岛,一间顶级的私人美容会所内。
一个风韵犹存、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正敷着面膜,享受着技师的服务。她正是林清寒的姑姑,林秀雅。
突然,她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从理疗床上弹了起来!
“啊——!”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瞬间攫住了她!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冰窖,又像是被烈火焚烧,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一张张怨毒而模糊的脸在她面前闪现。
她冲到镜子前,惊恐地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哪里还有什么面膜,分明覆盖着一层滑腻的青苔,双眼的位置,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而在她的身后,正是一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枯井,一只黑色的、皮包骨头的鬼手,正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
“不……不!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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