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这个词,像一块冰,砸在每个人刚刚因劫后余生而稍显温热的心上。刚刚将他们从“窃火者”的魔爪下解救出来的“摇篮”,转眼间就露出了它冰冷程序逻辑的另一面。它不在乎“单位零七”是否拥有意识,是否痛苦,它只判定其为需要处理的“异常”或“失败资产”。
“它要把下面那东西怎么样?”阿古看着那株散发着陌生银光的“星火-零”,又看了看脚下,语气中充满了不适。
“不知道。彻底净化?分解?还是……重新格式化?”杨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对于‘摇篮’这样的系统而言,处理一个不稳定的、可能被‘窃火者’污染的实验品,最‘高效’的方式就是将其还原为基础组件。”
莉莉抱紧了双臂,感到一阵寒意:“可它……它刚才好像在害怕,在抗拒……它可能并不想这样……”
“想不想,由不得它,现在可能也由不得我们了。”江屿的声音低沉,他感受着意识中那个冰冷的任务指令,以及左臂与“星火-零”之间那变得更强、却也更加单向、更加不容置疑的连接。之前的连接像是共生,现在的连接更像是一种……隶属。“任务已经下达。坐标锁定。‘摇篮’在等待我们执行。”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株“星火-零”突然微微震动,其上方那道指向地底的银色能量指针变得更加凝实,并且开始散发出一种低频的、带着催促意味的脉冲。同时,江屿感到一股微弱的、但明确无误的“压力”从连接通道传来,仿佛系统在询问为何还未开始行动。
“如果我们不执行呢?”阿古忍不住问道。
江屿沉默地看了一眼天空。虽然“静默观察者号”的通讯依旧处于强干扰后的不稳定状态,但瓦伦丁舰长之前的话言犹在耳——议会与“摇篮”是协作关系,但主导权显然在“摇篮”手中。违抗一个刚刚展示了绝对力量、且逻辑冰冷的系统,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可能会被判定为“不稳定的协作单位”,甚至可能被一并“清理”。
“我们没有选择。”江屿最终说道,语气带着沉重的无奈,“至少现在没有。执行任务,我们或许还能在过程中找到转机;直接违抗,我们可能立刻就会失去‘摇篮’的庇护,同时还要面对地下的隐患和可能卷土重来的‘窃火者’。”
这是一个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抉择,充满了憋屈和风险。
“具体要我们怎么做?”老陈闷声问道,他更关心实际操作。
江屿集中精神,尝试与意识中的任务信息进行更深层次的交互。片刻后,他开口道:“‘星火-零’是核心。我们需要引导它的力量,按照‘摇篮’提供的能量图谱,在地面构建一个‘引导与稳定力场’。这个力场的作用,似乎是……安抚‘单位零七’的能量结构,降低其抵抗,并为其能量核心的‘安全提取’创造一个通道。”
“安全提取……”莉莉重复着这个词,感觉无比刺耳。
“开始吧。”江屿没有再多说,他知道犹豫只会让情况更糟。他走到“星火-零”旁边,这一次,他不再需要主动去引导,只需要放开自己的意识,成为“星火-零”与任务指令之间的一个“接口”和“放大器”。
银色的光辉从“星火-零”上流淌下来,顺着江屿的意志(或者说,顺着任务的指引),开始在地面上勾勒出复杂而精密的能量纹路。这些纹路与之前地脉网络的银色线条有些相似,但更加抽象,更加冰冷,充满了某种非自然的几何美感。
阿古、老陈和状态稍好的杨教授,则根据江屿转译出的信息,开始调整营地内尚能运转的几台能量发生器,为这个正在成型的力场提供额外的能量支持,并确保其结构稳定。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只有能量流动的微弱嗡鸣,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没有人说话,一种压抑的、仿佛在协助进行某种不人道手术的气氛弥漫在营地中。
随着力场的逐渐完善,地面之下的“单位零七”似乎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那股规律的脉冲再次变得紊乱,之前被江屿捕捉到的、微弱的恐惧和委屈情绪,变得更加清晰,甚至带上了一丝绝望的哀鸣,不断试图通过那尚未完全切断的、与“星火”旧有连接的残迹传递上来。
“它在哭……”莉莉脸色苍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但那声音是直接响在意识里的。
江屿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忽略那令人心碎的意念波动,专注于维持力场的稳定。他左臂的麻木感因为能量的高强度流转而变成了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银针在沿着骨骼穿刺。
终于,一个直径约十米的、由银色光线构成的复杂法阵在地面上成型。法阵的中心,正是那道指向地底的银色指针。
“力场构建完成。”江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星火-零”的光芒大盛!一股远比之前构建力场时更加强大的能量流,沿着那道银色指针,如同精准的手术刀,无声无息地刺入地底,直奔“单位零七”的能量核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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