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划着，难以理解。
昨晚被废的人，今天怎么看起来比受伤前状态还好？
“此事说来话长，牵扯极大。”
凌霄摆摆手，神色凝重起来，眼中寒光闪烁。
“我是被凌虎和凌远山陷害的。莽哥，我长话短说，我现在需要立刻知道薇薇的情况！她怎么样了？”
提到凌薇，赵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
“妈的！凌家那群丧尽天良的王八蛋！你出事后，薇薇丫头就被他们以‘戴罪之身’为由，强行关进了内院最偏僻、最潮湿的杂役房！由一个姓钱的老虔婆看着！那老东西是凌虎他娘的心腹，最是刻薄歹毒！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听说……听说薇薇不肯认罪，还为你辩解，被那老虔婆克扣饭食，动辄打骂……吃了不少苦头……”
他说到最后，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压抑的怒火。
凌霄眼中寒光爆射，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一股无形的杀意让房间里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杂役房！钱婆子！他记得那个女人，面相刻薄，手段狠辣，最喜欢欺凌弱小。薇薇那单薄的身子，如何能经得起她的折磨？！
“还有，”
赵莽犹豫了一下，看着凌霄冰冷的面孔，还是咬牙说道。
“柳家那女人，今天上午去了凌家，就在议事厅外，当着不少长老和弟子的面，把那婚书给撕了……还……还说你凌霄是家族耻辱，烂泥扶不上墙，根本配不上她柳寒烟的未来……凌虎那杂碎当时就在旁边，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凌霄闻言，只是冷冷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那笑容里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漠然与疏离：
“撕了也好，干净。省得日后麻烦。我与她，早已是陌路人。”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看向赵莽，带着托付生死的郑重。
“莽哥，我现在不方便露面，凌远山是筑基中期，硬闯凌家救薇薇是送死。我需要时间，也需要帮手。你现在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我需要你帮我死死盯住凌家的动静，特别是薇薇那边！看守的人手、换班规律、薇薇的具体状况，越详细越好！一有异常，立刻想办法通知我！”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赵莽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眼中闪烁着义不容辞的光芒。
“我赵莽没啥大本事，打架可能帮不上你大忙，但打听消息、跑跑腿、放放风，绝没问题！你需要我怎么做，尽管说！”
“你先帮我摸清看守薇薇的具体人手和换班规律，最好能画个简单的路线图。另外，”
凌霄从怀中取出从凌三他们那里搜来的所有散碎银两，塞给赵莽。
“这些钱你拿着，打点用，买通个把贪财的下人或许有用。”
赵莽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他的手，虎目圆睁：
“跟我还来这个！你看不起我赵莽是不是？我有的是力气，饿不死！钱你自己先留着！你现在比我更需要！修炼、买药，哪样不花钱？”
他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推辞不过，看着赵莽那真诚而执拗的眼神，凌霄心中暖流涌动，他拼命憋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凌霄不再坚持，将银两收回。
这份沉甸甸的情谊，他深深地记在了心里。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离开赵莽那破旧却温暖的小屋，凌霄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有赵莽这个可靠且不引人注目的兄弟在外策应，救出妹妹的希望便不再是空中楼阁。
但眼下，危机迫在眉睫，他急需快速提升实力和积累资源。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他想到了云瑶仙子传授的《九霄剑经》中，不仅有无上剑道法门，还附带着一些古老而珍贵的丹方、器诀。
其中有一种名为“淬体灵液”的方子，虽然按照现在的标准可能不入品阶，但用料相对简单，功效描述却远超青城坊市里流行的那些淬体丹药。
正适合他现在巩固初生的星辰剑体，打下无上根基之用。
而炼制这“淬体灵液”，需要几种特定的药材和一尊最基础的丹炉。
他的目光，穿透斗笠的边缘，投向了记忆中南城那家门庭冷落、几乎被人遗忘的“林氏丹坊”。
那里，或许是他崛起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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