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尸体和那些脚印,大厅里空无一人。
陈默站在原地,没有贸然靠近。他的目光再次回到那具缓缓摇曳的尸体上,试图从那张扭曲的脸上找出一些熟悉的特征,或者任何有用的信息。但那张脸对他而言,完全陌生。一个中年男人,四十到五十岁之间,面容依稀看得出曾经的养尊处优,此刻却只剩下死亡的狰狞。
他是谁?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死在这里?又为什么,在死前(或死后)发出那样一封邮件?
就在这时——
“嗡……嗡……”
贴在大腿外侧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在极度寂静和高度紧张的环境中,这震动感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种刺耳的穿透力,让他浑身肌肉猛地一绷。
陈默深吸一口气,缓慢地、极其谨慎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
又是一封新邮件。
来自同一个乱码发件人。
他点开。
内容更加简短,只有一句话:
“你终于来了,游戏开始。”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冰冷的电子字符,却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恶意的嘲讽。
陈默盯着那行字,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凉了下去。游戏?什么游戏?谁在玩游戏?
发件人知道他来了。就在此刻,就在这栋房子里,除了他和这具吊死的尸体,还有第三双眼睛。或者……发件人就是这具尸体?死人发邮件?这个念头荒谬绝伦,却在此刻阴森的环境下,显得并非全无可能。
他猛地抬头,手电光再次急速扫过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片阴影,每一块飘动的白布后方。光束晃动,那些水晶碎片折射出的光斑也跟着疯狂跳跃,仿佛整个房间都活了过来,充满了无声的窃笑。
没有人。至少,肉眼可见之处,没有。
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如同冰冷的蛛网,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越来越紧。
他必须离开这里。立刻。
这个想法无比清晰地占据了他的脑海。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装神弄鬼,还是真的牵扯进了什么超出理解范围的麻烦,留在这里都极其不明智。台风即将登陆,这栋房子本身就不安全,更何况还有一个死人和一个不知藏在何处的“发件人”。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具悬挂的尸体,男人圆睁的眼睛似乎在黑暗中与他对视,凝固的瞳孔里倒映着手电光冰冷的光点。
陈默不再犹豫,转身,握紧手电和手机,大步朝着来时的门口走去。他的步伐很快,但极力控制着不发出太大的声响,同时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极致,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走廊里依旧漆黑一片,只有他手中唯一的光源在晃动。来时觉得漫长的走廊,此刻在急于离开的心境下,显得更加幽深曲折。两侧那些紧闭的房门,在手电光掠过时,门上的缝隙仿佛都变成了偷窥的眼睛。
他快步走下楼梯,腐朽的木板发出比来时更加响亮的呻吟,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像是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
终于回到一楼门厅。那扇他进来时虚掩的大门,此刻依然保持着原样,外面是狂风呼啸的漆黑世界。那扇门,此刻代表着逃离,代表着回到虽然恶劣但至少熟悉的外界。
他朝着大门疾步走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冰凉门把手的前一瞬——
毫无预兆地,一只湿冷、滑腻、带着海腥和某种更深沉腐朽气息的手,轻轻地、却无比实在地,搭在了他的左肩上。
冰冷的感觉穿透了单薄的衬衫,瞬间冻结了那一小块皮肤下的血液,然后顺着脊椎,闪电般窜遍全身。
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止。
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齐齐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寒。时间感彻底扭曲、拉长、凝固。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巨响,咚咚、咚咚,震得耳膜发疼,几乎要盖过门外狂暴的风声。
那只手。就搭在他的肩上。
触感如此真实。湿漉漉的冰冷,带着海水的咸腥,还有一种……像是长时间浸泡在阴湿环境中产生的、难以形容的粘腻滑润。五指分明,指节似乎有些僵硬,按压在他肩胛骨上方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存在感,仿佛已经在那里停留了许久,只是他刚刚察觉。
不是风。不是飘动的布条。不是任何无生命的物体偶然的触碰。
那是一只人的手。
或者说,曾经是人的手。
陈默僵在原地,脖子像是生了锈的机械,一寸,一寸,极其缓慢地,试图向左侧转动。眼角的余光,极力地向肩后瞥去。
手电还握在右手,光束因为他身体的僵硬而直直地射向前方的大门,照亮了门板上斑驳的油漆和锈蚀的门把。他左肩后方的区域,笼罩在自身投下的阴影和手电余光不及的黑暗里,模糊一片。
他什么也看不见。
但那只手,还在。冰冷,湿滑,沉甸甸地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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