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婆……是……我……你……妈……吸……干……了……我……现……在……轮……到……你……了!”
外婆!镜中这个七窍流血、怨气冲天的厉鬼,竟然是我那从未谋面、在母亲林月茹还很年轻时便“急病去世”的外婆——苏月明!
原来如此!那本《借命书》,那血红的倒计时,我瞬间的衰老……所有的线索被这厉鬼的控诉瞬间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一个延续在血脉中的、以骨肉相残为食的恐怖诅咒!母亲林月茹,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她吸干了她的母亲苏月明!现在,轮到我这个女儿了!
巨大的绝望和灭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比刚才更甚!这不是意外,不是偶然,是早已注定的、被血脉锁定的猎杀!
“不……我不要……”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头,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发出濒死小兽般的哀鸣,“外婆……救我……外婆!我不想死!我不想被她吸干!”极度的恐惧之下,我竟对着镜中这索命的厉鬼哭喊求救。
镜中的苏月明,那张七窍流血的脸似乎扭曲了一下,像是在冷笑。她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残忍的蛊惑和冰冷的算计:
“想……活……命……?”
我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布满泪水和绝望的脸上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想!外婆!求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镜中鬼影那双流血的眼睛,怨毒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如同诅咒般刻入我的灵魂:
“让……她……心……甘……情……愿……把……‘借’……走……的……命……还……回……来……”
心甘情愿?还回来?我愣住了。这怎么可能?林月茹刚刚才吸走了我三十年的寿命,重获青春,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还回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更大的绝望扑灭。
“呵……”镜中苏月明的鬼影发出一声极其阴冷的嗤笑,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怨毒,“你……身……上……流……着……苏……家……女……人……的……血……你……骨……子……里……就……懂……得……怎……么……让……人……心……甘……情……愿……付……出……代……价……尤……其……是……你……的……母……亲……”
她的影像开始剧烈地波动、模糊,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仿佛力量即将耗尽:
“记……住……咒……诅……的……根……在……心……里……的……鬼……照……照……镜……子……吧……她……最……怕……看……到……的……就……是……我……这……张……脸……”
话音未落,镜面猛地一暗,如同被泼了浓墨。所有影像,包括我自己的苍老倒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狭小的卫生间里,只剩下惨白的灯光和我粗重、恐惧的喘息声,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淡淡的血腥味和坟土的阴冷气息。
外婆消失了,但她的话,如同淬毒的种子,深深埋进了我冰冷绝望的心底。
心甘情愿……还回来……
照镜子……她最怕看到的……就是那张七窍流血的脸……
一个冰冷、疯狂、带着同归于尽般决绝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我被绝望浸透的心里疯狂滋长、缠绕。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支撑起这具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沉重而衰老的躯体。双腿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块,每迈出一步,膝盖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关节僵硬疼痛。我蹒跚着,像一具行将就木的提线木偶,一步一步挪回那间弥漫着死亡和新生气息的病房。
门虚掩着。我停在门口,透过狭窄的门缝向内望去。
父亲僵硬的遗体已经被蒙上了白布,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像一座冰冷的石碑。而林月茹,我的母亲,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病房唯一的穿衣镜前。
那面镜子之前一直蒙着布,是父亲病重后,母亲说怕“不干净的东西”照进来特意盖上的。此刻,那块布被掀开了。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林月茹的身影。她微微侧着头,近乎贪婪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轻柔,反复抚摸着光滑紧致的脸颊,又小心翼翼地拢了拢鬓角乌黑亮泽的发丝。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沉醉而满足的笑意。那笑容如此刺眼,如此陌生,与病床上覆盖着白布的父亲遗体,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残忍的对比。
她头顶上方,那血红的【30:00:01】倒计时,像一个巨大的嘲讽标记,无声地悬浮着。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捏得粉碎。怒火和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残留的母女之情。外婆苏月明那张七窍流血的脸,和她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话语,再次无比清晰地在我脑海中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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