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临终前,我看见母亲床头那本《借命书》浮现了我的名字。
>父亲断气时,母亲头顶突然出现血红的倒计时:30年。
>而我的生命开始疯狂流逝,一夜白头。
>外婆的鬼魂在镜中对我说:“傻孩子,你妈借了你的命。”
>“苏家女人靠吸食女儿寿命续命,这是诅咒。”
>“想活命?得让她心甘情愿把命还回来……”
>我擦干眼泪,在母亲床头挂满镜子。
>“妈,你每照一次镜子,就会想起自己杀死了外婆。”
>母亲在镜中看到外婆七窍流血的脸,精神崩溃。
>她终于哭着说:“我把命还给你……”
>倒计时逆转的瞬间,外婆的鬼魂却掐住我脖子:
>“乖孙女,现在该你继承诅咒了。”
>母亲头顶的倒计时归零。
>我拿起那本《借命书》,看见第一页浮现了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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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香烛燃烧的浊烟,沉甸甸地压在病房里,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了潮湿的棉絮。父亲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下骨架支棱在被子下面,每一次吸气,喉咙深处都滚着一串破碎的“嗬…嗬…”声,像老旧风箱的残喘。那声音悬在死寂的空气里,一下下刮着我的耳膜。
母亲就坐在床边那张老旧的藤椅上,背挺得笔直,穿着一件半旧的墨绿丝绒旗袍,外面松松罩着件开司米薄毛衣。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样东西——那本她从不离身的、封面漆黑得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旧书,《借命书》。书脊磨损得厉害,露出里面深褐色的衬纸。此刻,她枯瘦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神经质地摩挲着那粗糙的封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的目光无法从书上移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缓慢地爬上来。那本沉默的书,像一只蛰伏在暗影里的不祥之眼。
忽然,毫无征兆地,那漆黑的封面下方,一丝极其微弱的暗红色光芒,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我的心跳猛地一滞,几乎要撞出胸腔。那光芒并非来自外部,更像是从书页内部深处渗透而出,阴冷而粘稠,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腥气。光芒艰难地扭动着、凝聚着,在深色的封皮上,硬生生勾勒出两个歪歪扭扭、仿佛由凝固血块拼成的字——
苏晚。
那是我的名字。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四肢百骸都僵住了。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那浊气堵死,发不出任何声音。父亲喉咙里的“嗬嗬”声陡然拔高,变得急促而尖锐,像濒死的鸟在嘶鸣。
就在父亲那最后一声嘶鸣戛然而止,彻底归于死寂的同一刹那——
嗡!
一声低沉得几乎不存在、却又直刺脑髓的嗡鸣在死寂的病房里炸开。母亲林月茹的头顶上方,空气诡异地扭曲了一下,像是高温下的景象。紧接着,两个巨大、刺目、流淌着粘稠血光般的数字,凭空浮现,牢牢地钉在了那片扭曲的空气里:
【30:00:00】
那血红的数字,每一个都像刚从屠宰场捞出来,还在往下滴沥着无形的血浆。它们无声地悬浮着,散发出一种冰冷、绝对的死亡预告气息,死死压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摊开在膝盖上的双手。手背上,曾经饱满光滑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塌陷下去,清晰地浮现出纵横交错的深色纹路,像干涸龟裂的河床。一缕冰凉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我颤抖着抓住它,举到眼前——那原本乌黑的长发,此刻竟已变得灰白如枯草!
“啊——!”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终于冲破了我喉咙的封锁。我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带翻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我惊恐地瞪着自己的双手,又猛地抬头看向母亲头顶那血淋淋的倒计时,最后,目光死死锁住她怀里那本散发着不祥黑气的《借命书》。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冻结。我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浑身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父亲死了,我的生命却在飞速地流逝!而母亲……母亲头顶那三十年!
林月茹被我的尖叫惊动,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滞涩感,仿佛关节生了锈。当她的目光触及我那张瞬间苍老、布满惊恐的脸时,她那张原本被病榻陪护折磨得憔悴蜡黄的脸,竟如同注入了最昂贵的羊胎素般,以惊人的速度焕发出光彩。
松弛的皮肤肉眼可见地绷紧、恢复弹性,深重的眼袋和皱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平。浑浊无神的眼睛变得清亮锐利,甚至隐隐透出一种属于年轻女子的、近乎妖异的活力光彩。她头顶那血红的【30:00:00】倒计时,无声地跳了一下,变成了【30:00:01】。这一秒的增长,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她看着我,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漠然,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她轻轻拍了一下怀里那本黑沉沉的书,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个熟睡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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