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我的头皮阵阵发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在上周,同一个病房区,316的产妇李梅,也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发胎盘早剥,被紧急推入手术室前,同样死死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眼神涣散地嘶喊:“红肚兜……那个穿红肚兜的小男孩……他在拽我的肚子……”她的孩子最终没能保住。再往前追溯,309的刘芳,孕28周,凌晨胎心骤降,抢救无效,昏迷前,也曾喃喃自语,说窗帘后面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孩在朝她招手……
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吗?为什么都是老楼区的病房?为什么都提到了“红”?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
“林医生!血氧还在掉!”小吴的惊呼把我从瞬间的惊悸中拽回。陈娟的瞳孔已经开始有散大的迹象。
“快!直接推手术室!通知麻醉科急诊剖宫!快!”我厉声吼道,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冰冷疑惧。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救人是唯一的目标!
手术室里,无影灯惨白刺眼的光芒如同舞台追光,将一切笼罩在一种非人间的、冷酷的清晰之中。空气冰冷,带着金属和消毒液混合的凛冽气味。器械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柄,触手冰凉,寒意直透掌心。
“刀!”
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紧绷的皮肤和脂肪层,视野里迅速被涌出的暗红血液填满。吸引器发出单调而持续的嘶鸣,贪婪地吮吸着生命的流失。动作精准、稳定、近乎机械。切开子宫壁……暴露……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沉重无比。终于,我戴着无菌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入温热的宫腔,指尖触碰到那滑腻柔软的胎体。第一个婴儿被轻柔地托了出来。小小的、紫绀色的身体,在无影灯下显得那么脆弱。没有预想中的啼哭。一片死寂。
“清理呼吸道!刺激!”我的声音在口罩下显得有些发闷。
助产士迅速接过婴儿,熟练地清理口鼻,拍打足底。一下,两下……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术室里只剩下吸引器的嘶嘶声和我们几人压抑的呼吸声。
没有反应。小小的胸膛毫无起伏。
“肾上腺素!0.1mg,脐静脉!”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药物推入。再次拍打。再次刺激。
依旧是一片令人绝望的寂静。那个小小的生命,如同燃尽的烛火,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紧接着是第二个。同样的操作,同样的等待,同样的……死寂。
双胞胎。两个本该在温暖子宫里茁壮成长的小生命,此刻冰冷地躺在辐射保温台上,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像两枚过早凋零的花蕾。手术室里的空气凝固了,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只剩下监护仪上陈娟那微弱的心跳声,还在固执地证明着母亲的挣扎。
“宣告死亡时间。”我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声带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带着沉甸甸的铅块般的重量。助手低声报出了那个冰冷的时刻。
按照规程,我需要亲手将这两个未能啼哭的生命,暂时安置。当我伸出手,准备将那个更小的、几乎只有我手掌长的男婴小心地托起时,指尖触碰到他冰冷肌肤的瞬间——
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最深处本能的恐怖感,毫无征兆地、如同高压电流般贯穿了我的全身!
那触感……那冰冷的、僵硬的触感之下,仿佛蕴藏着某种……难以理解的异变!
婴儿那小小的、本应柔软的身体,在离开辐射台温暖表面的刹那,竟在我掌心……无声无息地开始崩解!不是融化,而是像被烧透的纸灰,被一股无形的风吹拂。细密的、灰黑色的粉末,带着一种类似焚烧后木头和蛋白质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焦糊气味,从婴儿身体各处皮肤表面簌簌剥落、飘散!
我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瞳孔因极度的惊骇而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啊!”一声短促的、无法抑制的惊呼从我喉咙里挤出,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林医生?”旁边的器械护士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疑惑地看向我,又看向辐射台上那个小小的、安静的婴儿遗体,“怎么了?”
我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掌心。上面空空如也。没有灰烬,没有粉末,只有手术手套上沾染的、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迹。辐射台上,那个小小的男婴,安静地躺在那里,皮肤泛着青紫,冰冷,但完好无损。仿佛刚才那惊悚至极的一幕,只是我极度疲惫和高压下产生的、短暂而疯狂的幻觉。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我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轻微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在寂静得只剩下仪器滴答声的手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那焦糊的气味似乎还萦绕在鼻端,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官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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