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临终前死死攥着我的手:“记住,守棺人死也不能开第六棺。”
>古墓深处七口棺材,第六口缠满刻咒铁链,夜夜震动。
>军阀闯墓那晚,铁链终于绷断。
>棺盖掀开,里面躺着个穿红嫁衣的女子。
>她对我一笑,士兵们忽然开始自相残杀。
>血溅到我脸上时,她冰冷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
>“别怕,”她在我耳边轻语,“我等了你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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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死的时候,手像铁钳一样箍着我的腕子,枯瘦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几乎要嵌进我的骨头里。油灯昏黄的光在他浑浊的眼珠里跳动,那里面盛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浓得化不开。他喉咙里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血沫的腥气:
“夜儿……记住……守棺人……死……死也不能开第六棺!”
最后那个“棺”字,他用尽了残存的所有力气,嘶哑凄厉,像夜枭临死的悲鸣。话音未落,箍着我手腕的力道骤然消失,那只枯槁的手颓然垂落,重重砸在冰冷的石床上。油灯的火苗猛地蹿高了一下,随即又低伏下去,在石壁上投下巨大摇曳、宛如鬼爪的影子。屋子里,只剩下一种死寂的沉重,和灯油燃烧时细微的哔哔声。
我跪在冰冷的石地上,额头抵着同样冰冷的石床沿。师父的身体就在咫尺之外,迅速失去温度,变得僵硬。那最后的警告,却像滚烫的烙铁,狠狠地印在了我的魂魄深处。
“第六棺……”我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这三个字本身就带着一股不祥的阴寒,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地底墓室里,更显得格外沉重。
我成了新的守棺人,漆夜。守护这座深埋于乱葬岗之下的无名古墓,以及墓室深处那七口诡异绝伦的棺材。师父的尸身被我仔细地安葬在墓穴外围一个干燥的角落,用碎石仔细封好。这是守棺人最后的归宿,不入祖坟,不立碑文,魂灵也要永远留在这片阴土之上,成为古墓无形的屏障。做完这一切,我提起师父留下的那盏白纸灯笼,沿着熟悉的、向下倾斜的狭窄甬道,一步一步走向墓室的核心。
空气粘稠而冰冷,带着泥土深处特有的、混合着腐朽木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铁锈的腥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一块浸透了阴气的湿布塞进肺里。甬道两侧的壁龛里,历代守棺人的骸骨在黑暗中静默,黑洞洞的眼窝无声地注视着每一个经过的后继者。
沉重的石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滑开。墓室中央的景象,无论看过多少次,依然能让我脊背发凉。
七口棺材,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静卧在粗糙的石台上。前五口棺木材质各异,有沉肃的黑檀,有厚重的楠木,也有斑驳的青铜棺椁,它们安静得如同早已死去千年。第七口,最为巨大,通体漆黑,像一块完整的墨玉雕琢而成,棺盖紧闭,上面刻满了层层叠叠、繁复得令人头晕目眩的古老符文,透着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庄严与沉重。
然而,所有的目光,所有的阴森之气,最终都会被强行拉扯到那第六口棺材上。
它并非寻常的木料或金属,更像是一种……无法辨认的、被反复浸染过的皮革层层包裹而成的东西,颜色是那种陈年淤血的暗褐,表面布满细密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的褶皱。真正令人心悸的,是缠绕在它身上的东西——手臂般粗的乌黑铁链!这些铁链不知是何年何月铸造,通体漆黑无光,上面密密麻麻蚀刻着无数细小的、扭曲如蛇虫的暗红色咒文。铁链一层又一层,如同巨蟒缠绕猎物,将整口棺材死死捆缚,勒进那怪异的皮革棺身里,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细微却持续的咯吱声。
而这口棺材,它……是活的。
至少,在感知里是这样。
每一天,每一个死寂的夜晚,当我提着那盏惨白灯笼走进这墓室时,总能“感觉”到它。一种沉闷的、如同巨兽在深渊中缓慢翻滚的震动,透过冰冷的石地传递上来。一种若有若无的、仿佛千万人隔着厚墙在痛苦呻吟的低鸣,在死寂的空气中盘旋,钻进你的耳朵,缠绕你的骨髓。更有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怨毒意念,如同无数根沾满污秽的针,从棺木内部穿透出来,狠狠地扎向每一个活物的魂魄。
师父的警告,那濒死前绝望的嘶吼,夜夜都在这令人窒息的震动和低鸣中,在我脑海里回响。
“死也不能开第六棺!”
这念头像一道冰冷的枷锁,死死锁住我靠近它的任何冲动。我履行着守棺人的职责,日夜巡视,在墓室四角的铜盆里添加特制的、散发着辛辣药味的灯油,在特定的方位刻下新的加固符文。但我的脚步,总是本能地绕着那第六棺走一个最大的弧线,目光也尽量避开它那被铁链深深勒陷的棺体。它像一个沉睡的、随时可能爆发的噩梦核心,是整个墓穴阴寒力量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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