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损的星舰在玄穹界的大气层中划出一道炽热的火光,如同坠落的流星,尾焰将云层烧出一道黑色的痕迹。“轰隆 ——” 一声巨响,星舰重重砸在北境的雪原上,激起漫天黑色的雪雾,金属残骸扭曲变形,冒着黑烟,甲板上的裂缝还在滋滋地冒着火花。方休从驾驶舱的残骸中艰难爬出,浑身的战甲早已破碎,伤口渗出的鲜血染红了雪地,每动一下,经脉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指尖触到里面冰凉的断剑和徽章,那是伙伴们仅存的痕迹,也是支撑他爬起来的唯一力量。他弯腰捡起掉在身边的石烈战刀,刀身拄在雪地上,才勉强稳住摇晃的身体,一步步朝着不远处的破枷城走去 —— 那里的轮廓在黑色雪雾中若隐若现,曾是破枷武者的聚集地,也是他和冰璃第一次并肩对抗神域士兵的地方,满是回忆的城池,此刻却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北境的雪,本该是纯净的白色,踩上去咯吱作响,能映出星空的模样。可现在,落在掌心的雪却是诡异的黑色,如同被墨汁反复浸染过,融化后还带着一丝粘稠的触感,散发出淡淡的腥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黑色能量,与域外噬界者周身的气息一模一样,冰冷、贪婪,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方休的心脏猛地一沉,原本沉重的脚步瞬间加快,战刀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浅痕,黑色的雪沫飞溅,他甚至忘了身上的疼痛,只想着快点到破枷城,确认那里的情况。
离破枷城越来越近,城墙上的景象让方休的脚步骤然停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城墙上,破枷首领的尸体被粗绳绑着,悬挂在正中央 —— 他的铠甲被撕裂,胸口有一个巨大的血洞,那把伴随他多年的玄铁战刀断成两截,刀刃插在城墙的砖缝里,刀柄上还缠着他常系的红色布条;旁边是蚀皇的尸体,他的 “蚀” 之本源被彻底吞噬,身体干瘪得像一张枯皮,原本泛着紫光的鳞片失去了光泽,变得灰暗易碎;城墙下,无数破枷武者和蚀族的尸体堆叠在一起,有的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手指死死攥着武器,有的则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黑色的积雪,形成一片片刺目的红黑色斑块,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黑色能量的腐蚀味。
“不…… 不可能……” 方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战刀 “哐当” 一声掉在雪地上,刀身插进积雪,微微颤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 玄穹界,他和伙伴们拼尽全力守护的故乡,他以为至少能暂时安全的地方,竟然已经被噬界者的先遣队入侵;破枷首领、蚀皇,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盟友,那些笑着说 “会守住玄穹界” 的人,全都陨落了。他的眼前闪过破枷首领教他《龙煞战体》基础战气的画面,老人粗糙的手掌拍着他的肩膀,说 “守护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身后的人”;闪过蚀皇用 “蚀” 之本源帮他困住神域士兵的场景,对方笑着说 “下次喝酒,你得请客”。可现在,这些人都不在了,只剩下冰冷的尸体,挂在曾经守护的城墙上。泪水再次滑落,滴在黑色的雪地上,瞬间被冻结成小小的冰晶。
他缓缓走到城墙下,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破枷首领的尸体,却又怕惊扰了这位逝去的老者。指尖刚碰到首领冰冷的铠甲,就忍不住缩回手,捂住嘴,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这位一生都在守护破枷城的武者,最终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落幕,连安息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 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原上格外清晰,朝着破枷城快速靠近。方休猛地抬起头,擦干脸上的泪水,目光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 一队身着黑色战甲的士兵正骑着异兽赶来,他们的战甲上刻着与噬界者相同的黑色符文,符文在雪光下泛着冷光,手中的能量枪散发着淡黑色的腐蚀性能量,枪口对准了城墙下的方休。“又来一个漏网之鱼?” 为首的士兵勒住异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扣动扳机,一道黑色的能量弹朝着方休射来。
方休猛地回过神,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反应,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战刀,体内剩余的平衡本源力瞬间爆发,淡白色的光芒笼罩住战刀。他侧身避开能量弹,同时挥刀对着士兵们斩去 —— 一道淡金色的刀气划破空气,直逼那队士兵。黑色战甲的士兵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重伤的人还有如此力量,来不及躲闪,刀气划过,几名士兵瞬间被斩倒,战甲和身体一同被刀气撕裂,黑色的血液溅在雪地上。剩下的士兵想要反击,却被方休一一斩杀,不过片刻,雪地上就多了十几具黑色战甲的尸体。方休喘着粗气,拄着战刀单膝跪地,体内的能量几乎耗尽,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大腿流进雪里。他强撑着站起身,走到为首士兵的尸体旁,伸手从对方的腰间搜出一枚黑色令牌 —— 令牌上刻着一行扭曲的符文,方休调动仅存的本源力,勉强解读出上面的内容:“清理玄穹界残余势力,等待主力降临,吞噬玄穹界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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