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气,眼中惧意未消:“那法力至阳至正,精纯无比,绝非普通江湖术士所能拥有!布阵之人,修为远在贫僧之上!贝勒爷,此事,贫僧实在无能为力,邪法难侵啊!”
胤禟一听就火了,猛地一拍桌子:“什么?你这喇嘛,之前不是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无形无迹,保管让他有苦说不出吗?现在跟爷说不行了?爷那么多银子是白花的吗?”
丹增喇嘛苦着脸,连连摆手:“九爷息怒!非是贫僧不尽心,实在是对方道行太高,贫僧若再强行施法,恐怕就不止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再搞下去,他小命难保。
胤禩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挥挥手,阻止了还要发作的胤禟,对丹增喇嘛道:“既然如此,大师先下去歇着吧。苏安,带大师去账房支取诊费。” 他刻意加重了诊费二字,意思很明显,这是给你治伤的钱,酬劳就别想了,丹增喇嘛此刻只求脱身,哪里还敢讨价还价,连忙躬身谢过,跟着管家匆匆退下了。
书房内只剩下兄弟二人,胤禟气得胸口起伏:“八哥!你看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老四他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身边竟有这等能人?”
胤禩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眼神深邃难辨:“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四哥这位精通养生的福晋了,或者说,小瞧了四哥本身。”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此事,需得从长计议了,明的不行,暗的,如今看来,这条路也未必走得通。”
胤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老四得意?”
“急什么。”胤禩端起已经微凉的茶,眸中精光一闪,“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就有弱点,我们,慢慢等,慢慢找。”
而雍郡王府的正院里,又是另一番温馨景象,胤禛踏进院门时,清仪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姿态闲适。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见他神色清明,气息平稳,便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看来阵法效果不错。”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胤禛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挨着她坐下,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肩,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笑道:“何止不错?简直是神效!爷现在觉得神清气爽,能再去户部看十斤卷宗!”
清仪被他揽着,也没挣扎,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十斤?苏培盛怕是先要哭出来。”
胤禛被她这话逗得朗声笑了起来,胸膛震动。他低头,看着怀里人清冷的侧脸,心头那股热意又涌了上来,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在她耳边低语,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依赖与骄傲:“清仪,今日又多亏了你,你说,爷该怎么谢你才好?”
清仪感受着他贴近的温热呼吸,微微偏开头,耳根却有些不易察觉的发热,声音依旧清淡:“举手之劳。”
“对夫人是举手之劳,对爷可是救命之恩。”胤禛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心情大好,得寸进尺地凑近,“不如爷今晚就留在正院,好好报答夫人?”
清仪:“……” 她就知道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
她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却没用什么力气:“贫嘴,阵法既成,短期应无大碍,你也该去处理正事了。”
胤禛知道见好就收,嘿嘿一笑,又用力抱了她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好,都听夫人的。”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袍,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她,凤眸里笑意流转,“晚上爷再过来。”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清仪才轻轻吁了口气,重新拿起书卷,只是唇角那抹微扬的弧度,许久未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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