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瞅好了啊!徐诺站在一堆新砍的柞木前,亲自示范,太粗的不行,烟憋在里头出不来;太细的也不行,一烧就成灰了。就得选这胳膊粗细的,木质紧实的!
烈带着一帮壮劳力,挥着石斧吭哧吭哧地砍柴。雷也没闲着,他仔细检查每根木材,把带疤结、有虫眼的都挑出来:这些烧出来的炭不结实,一碰就碎。
木材备齐了,接下来是关键环节——装窑。徐诺手把手地教大家怎么把木材竖着码放,中间留出恰到好处的缝隙:太密了火烧不透,太疏了又浪费地方。要让烟火能在里头溜达开,又不能让它溜达得太快!
装满一窑,就用石板把窑口封死,只留顶上几个小孔冒青烟。点火的时候最考验技术,火太大了直接把木头烧成灰,火小了又闷不熟。
看我的!徐诺猫着腰,透过观察孔紧盯里头的火色,现在火苗是黄的,得等它变成蓝汪汪的,这才算到位!
这一守就是大半天。烈急得直搓手:诺诺,这得等到啥时候啊?
急啥?徐诺眼睛还盯着窑口,好饭不怕晚!
终于,窑里的火色变成了她想要的蓝焰。徐诺立刻喊:快!把出气孔堵死!
几个兽人七手八脚地用湿泥巴把出气孔糊得严严实实。这下可好,窑里噼里啪啦响得更欢实了,像是在发脾气。
接下来是最难熬的等待期。要闷上整整两天两夜,让窑里的木头慢慢变成炭。这期间得有人轮班守着,随时检查窑体有没有裂缝漏气。
轮到雷值夜时,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窑前,时不时伸手摸摸窑壁的温度。有次徐诺半夜醒来,发现炕上没人,找出来一看,雷正就着月光给窑体补裂缝呢。
你去睡吧,雷头也不回地说,这儿有我盯着。
两天后,开窑的时刻到了。所有人都围在窑前,大气不敢出。烈抡起石锤,一声砸开封口的石板——
嚯!一窑乌黑锃亮、形状规整的木炭呈现在眼前!
成功了!徐诺拿起一块炭,轻轻一敲,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她得意地朝雷扬了扬眉毛:怎么样?
雷眼里含着笑,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炭灰:嗯,比煤也不差。
这下可把大家的干劲点燃了!三座炭窑日夜不停地运转,出来的炭块堆成了小山。老兽人力第一个把炭块拿回家试烧,乐得见牙不见眼:这玩意儿真好!没烟没味的,一块能顶半捆柴火!
这天晚上,徐诺靠在雷怀里,看着炕洞里红彤彤的炭火,满足地叹了口气:看来没找到煤也不是坏事。
雷把玩着她一缕头发,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温柔:你总有办法把日子过好。
窗外雪花纷飞,屋里炭火正旺。这个冬天,狼族部落非但没挨冻,反而因为这一块块黑亮的炭,过得比往年都要暖和、都要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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