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当初说好的是等我有钱了再还啊。”
易中海脸色难看极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被债主堵在门口。
“有钱？等你等到猴年马月啊！”
其中一人指着易中海的鼻子大喊。
讨债嘛，有人唱红脸，也有人唱白脸。
“哎哎，别说得这么难听。”
另一个人拉住刚才那人，笑着看向易中海。
“易大爷，当初我们是冲您的面子，连欠条都没打。”
“可这都快要过年了，您再拖下去……”
“要不你们进屋瞧瞧？看家里有什么值钱的拿走抵债？”
易中海双手一摊，眼底隐隐压着火。
从前这些人哪个不是捧着他、讨好他？
如今他刚失势，就一个个急着来踩一脚！
“呵，易中海，耍横是吧？”
刚刚说话不客气的那人一挥手：“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哥几个，动手！”
一声令下，领头那人一把将易中海推倒在地。
一伙人涌进屋就开始翻找。
可惜易中海家早就被搬过一次，哪还有什么值钱东西？
更让易中海恼火的，是这种被人当面抄家的羞辱！
“好，好，你们行！”
“柱子，你先帮我垫上，等发了工资，我让你一大妈还你。”
易中海脸色铁青，转头对傻柱说道。
他心里有底：这帮人要的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傻柱给李兰花的彩礼就有两百块，李兰花又是他的人，先垫上不难。
“拿了钱赶紧滚！”
“以后咱们谁也别认得谁！”
易中海冲着要账的人吼道。
众人一时怔住，脸上有些挂不住。
易中海毕竟是八级钳工，在厂里说话还有分量。
万一他回头给穿小鞋……
要不，还是说几句软话，再宽限他几天？
有人互相递眼色，正想开口。
可还没出声，傻柱却抢先说话了：
“一大爷，您刚说啥？我没听清。”
“对了，我家饭还热着，得赶紧回去。”
嗖——！
话音没落，他人已经冲了出去，快得像脚底抹油。
带起一阵风，“砰”
地一声把门都带上了。
只剩一张凳子还在原地打转。
“…………”
屋里一群人全愣住了。
刚才那阵风是傻柱？
飞毛腿都没他快吧？
要账的本来还想缓和几句，一看这情形——还缓什么缓？
你的干儿子都这样对你了！可见你这老家伙有多招人恨！
刘海中跟许大茂紧紧抿着嘴，拼命忍住笑意，眼睛直往天花板看。
他们不是不想笑，只是知道这时候笑出来，易中海恐怕真要当场难堪得下不来台。
要说脸色最难看的，自然还是易中海。
局面反转太快，他整个人都懵了。
易中海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简直尴尬得要命。
“各…各位！我…别的也不多说了。”
他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再宽限我几天。”
“再过段时间，我保证把钱全还上。”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厂里的八级钳工。”
“工资还是有保障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易中海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狠话也撂了，结果人家真要搬东西；
叫干儿子垫钱，结果干儿子跑得比谁都快。
硬的软的全没用，现在只能厚着脸皮拖时间。
要债的人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易中海，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这老头确实挺惨，再说这屋里……实在也没什么能搬的了。
真是连小偷来了都得哭着走！
“算了，大伙儿再宽限他几天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家总在这儿。”
“也是。”
“行吧行吧，这老东西家里穷得叮当响，过阵子再来。”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陆续转身离开。
等他们走了，刘海中跟许大茂还想安慰易中海几句。
易中海却抬手指着门口，面无表情地低声道：“走。”
“你们也走。”
“老易……”
刘海中伸手想去扶他。
易中海猛地抬眼：“滚！都给我滚！”
……
前院。
三大妈端着簸箕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那群要账的人离开。
她掀帘进屋，把簸箕往桌上一扔。
这动静吓得阎埠贵一哆嗦。
“呵呵，饭做好了啊。”
阎埠贵讪讪地笑着答道。
这次亏得太狠，家里的主导地位眼瞅着有点不稳了。
三大妈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板起脸瞪着阎埠贵：“吃！吃死你个老东西！”
“唉，你这说的什么话，也太糙了。”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这……这不是一时失手嘛。”
“下回，下回我一定给家里多挣……”
“一时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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