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热，马上叫二大妈烫了半壶酒。
几个儿子眼巴巴望着，刘海中压根不理睬，只丢下一句：“想吃好的？先交钱给你妈，再看也没用！”
刘光天忍不住顶嘴：“爸，我哥说得没错，父母不慈，儿女不孝！你以后养老不还得靠我和我弟吗？”
二大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冷冷打断：“指望你们养老？钱都交不上，能指望什么用？赶紧睡觉去！”
兄弟俩憋着一肚子气，转头就走。
另一边，贾家屋里。
“秦淮如，你这妈怎么当的？我乖孙棒梗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还不快去找！”
贾张氏正要睡下，突然想起这事，冲着厨房里的秦淮如大吼。
贾东旭也跟着骂：“连儿子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这么冷的天，棒梗冻坏了怎么办？别人家媳妇什么样，再看看你！早知就该休了你！”
秦淮如眼眶一湿，不敢回话，擦了擦手就匆匆出门找棒梗。
“棒梗——棒梗——”
她一声声唤着。
与此同时，睡到一半的傻柱挠着后背朝公厕走去。
不知怎么，总觉得身上发痒。
累了一天的他也没多想，只嘀咕着：“明儿找一大爷借点钱去洗个澡，痒得难受。”
可脑子里却忍不住浮现李兰花那曼妙的身影，还有今天回来时瞧见秦淮如那婀娜的模样。
“贾东旭啊贾东旭，你啥时候走啊……等你没了，秦姐就交给我来照顾。
这么俏的人儿，怎么能一直守寡呢！”
傻柱一边走一边低声念叨，完全没察觉身后跟了个瘦小的影子。
月光将那人身影拉得老长，斜斜拖在地上。
棒梗不知从哪儿捡了块石头，小脸冻得发红，死死瞪着前面的傻柱。
“好你个傻柱，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连上厕所都不忘侮辱我妈！”
想到这傻子竟妄想当自己爸爸，棒梗心头那股火就压不住。
虽说自己常去他家拿东西。
虽说自己平时把他当傻子，偶尔还跟他玩。
可棒梗心里从来就没瞧得起傻柱。
“我非得让你尝尝厉害！就算我拿了你家东西，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妈！”
一想到苏青阳说的——这傻柱平时不仅想着侮辱他妈，还做那些下流动作，棒梗攥石头的力气就更重了。
就在这时——
“棒梗，棒梗！回家睡了，别玩了！”
是母亲的声音。
棒梗一愣，咬咬牙。
“操，算你走运！”
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棒梗把手里的石头猛一下砸进了公厕。
噗通！
石头落水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我 **！”
“哪个缺德玩意儿往茅坑扔石头？让老子逮到非揍死你！”
傻柱气急败坏地跳出来，裤腿湿了半截，他指着巷口大骂。
可肚子里突然一阵绞疼，他只好又憋着气钻了回去。
棒梗早溜得没影了。
“妈，我在这儿！”
看见棒梗，秦淮如总算松了口气。
她正要开口训他，却听见巷口有人骂街，还没听清，就被儿子拽着走了。
刚才那声音……好像是傻柱？
……
外面一片漆黑。
苏青阳家却仍亮着灯。
只是卧室空无一人，洗手间里隐约传来些窸窣动静……
洗手间的光，一丝也没漏到外面。
从公厕回来的傻柱，羡慕地望了一眼苏青阳家。
“**，苏青阳，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等着，我迟早收拾你！”
身上沾着粪便的恶臭，傻柱一边挠着裤裆，一边打着哆嗦，急忙往家里跑。
家门口，傻柱好奇地瞅着旁边那块冒白气的地面。
“怪了，这地怎么会冒烟？难道下面有温泉？”
傻柱想起以前当厨师时听人说，有些地方不用生火，火柴一点就能冒出大火来，听说是因为地下有煤矿或温泉。
可为啥自家院子外头有臭味呢？难道是温泉特有的气味？
傻柱没再多琢磨，把裤子往边上一挂，挠了挠裤裆，就回屋睡了。
寒风呼呼地吹。
冷飕飕的气流又一次弥漫开来。
年关将近。
整个四九城仿佛被严寒笼罩。
不少人冷得裹紧棉被。
但这个冬天有多少人能熬过去，还不好说。
半夜里，苏青阳被一阵寒风吹醒，他直接扛起被子，带着楚嫣躲进浴室。
这才感觉冬天有了点暖意。
“青阳哥，浴霸能不能关一下？太热了，我有点渴。”
裹在被里的楚嫣无奈地看着身旁正在脱衣服的苏青阳。
大概整个四九城，就他们一家能被热醒吧。
“不用，我觉得温度刚好。”
苏青阳说着，顺手打开了除湿器。
热气被一丝丝抽走。
但苏青阳和楚嫣并没觉得冷，反而觉得更暖和了。
两人在暖意中渐渐睡去。
而傻柱家里既没火炉也没煤炭，冷得直打颤。
他唯一的棉裤被自己挂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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