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并非真正的日月,而是一轮巨大的、散发着柔和永恒月光的“太阴星”虚影,以及无数按照玄奥轨迹缓缓运转的“周天星辰”投影。整个秘境,都笼罩在这片人造的、却无比真实的星空之下,灵气浓郁得化为淡淡的灵雾,呼吸之间都觉神清气爽。
这里简直就是修炼的洞天福地!比之神界的许多地方都要优渥。难怪月神遗族能在此隐居传承。
“秘境乃远古月神以无上神力,截取一片初生星域核心,结合太阴本源炼制而成,自成一体,法则完备,且隐蔽性极强。”月明空一边走,一边介绍,“当年浩劫之后,我族先辈便是凭此秘境,躲过了最黑暗的时期,得以延续。公主殿下离去前,将秘境控制权交于老朽,并设下血脉召唤之印。”
他们穿过重重殿宇回廊,沿途遇到不少秘境中的族人。这些族人大多穿着月白或银色的服饰,见到大长老和护法,纷纷恭敬行礼,同时好奇而激动地偷瞄着被搀扶的夜幽。显然,小少主归来的消息已经在秘境中传开。
最终,他们来到了宫殿群最深处,一座完全由星辰泪(一种罕见的银色晶体)建造的、不过三丈见方的朴素殿堂前。
殿堂没有门,只有一层如水波般荡漾的银色光幕。
“此乃‘星泪殿’,公主殿下与姑爷留下的分身与留言,便在其中。唯有身怀纯净月神血脉,且得到秘境认可者,方可进入。”月明空停下脚步,对夜幽道,“少主,请。我等在外等候。”
夜幽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忍着后背的剧痛,独自走向那银色光幕。
当她靠近时,光幕自动分开一道缝隙。她迈步而入。
光幕在身后合拢,外界的一切声音与景象都被隔绝。
殿内空旷,只有中央悬浮着两团柔和的光晕。
左边一团,呈银月色,光晕中隐约可见一位风华绝代、眉目如画、气质清冷高华的女子虚影,正是夜幽在血脉传承中见过的母亲——夜殇!
右边一团,呈淡金色,光晕中则是一位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刚毅、眼神深邃如星空的男子虚影,眉宇间与夜幽有几分相似,带着一种沉稳如山、却又锐意进取的气质。这,便是她素未谋面的父亲——夜凌云!
“幽儿……”母亲夜殇的虚影,眼眸微动,仿佛跨越了万载时光,目光温柔而歉然地落在夜幽身上,朱唇轻启,发出如同月光流淌般清悦的声音。这声音并非真实的声波,而是直接响在夜幽神魂之中。
父亲夜凌云的虚影也望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欣慰、骄傲,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心疼。
“父亲……母亲……”夜幽喉头哽咽,看着这两道仅仅是神力凝聚、似乎随时都会消散的分身虚影,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时间不多,我二人这道分身能量有限,无法长久维持显化。”夜凌云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幽儿,你能触发印记来到此处,说明你已至少集齐五枚‘星钥碎片’,且修为有成。很好,比我们预想的,要快,也要……苦。”
他看到了夜幽苍白的面色和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痛苦与虚弱。
夜殇的虚影轻轻一叹:“孩子,你受伤了……还是被极强大的死亡法则所伤。看来你这一路,历经艰险。”
“父亲,母亲,我没事。”夜幽强忍伤痛,挺直脊梁,“请告诉我,一切。月神遗族为何遭劫?星钥碎片究竟是什么?远古浩劫又是怎么回事?墨菲特试图沟通的‘归墟之主’是什么?还有……你们现在究竟在何处?是否安好?”
她连珠炮般问出心中积压的所有疑问。
夜殇与夜凌云对视一眼,神情都变得肃穆而沉重。
“看来,你已经接触到了不少真相的边缘。”夜凌云缓缓开口,“也罢,是时候让你知晓一切了。”
“首先,是远古浩劫。”夜殇接过话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追忆与恐惧,“那并非简单的神战或位面冲突,而是波及整个诸天万界、所有维度、所有法则的‘存在’与‘虚无’之间的终极战争!我们称之为——‘归寂之潮’。”
“归寂之潮?”夜幽凝神倾听。
“在久远到无法追溯的年代之前,万物初生,诸界繁盛。然而,在一切‘存在’的源头对面,亦或者说,是所有‘存在’的终极归宿之处,沉睡着一个无法理解、无法名状、代表了绝对‘虚无’与‘终结’的意志集合体。你可以称祂为‘归墟’,‘终末’,‘寂灭之源’……祂是‘有’的对立面,本能地要吞噬、同化一切‘存在’,让万物重归永恒的‘无’。”
夜殇的虚影微微波动:“每隔无尽岁月,当‘存在’的繁荣达到某个临界点,或者因为某些未知的扰动,‘归墟’的意志便会苏醒,掀起‘归寂之潮’。祂的力量会侵蚀现实,将一个个充满生机的世界化为死寂的‘虚无之域’。远古时期,无数辉煌的神系、文明、乃至强大的先天神魔,都在那场浩劫中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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