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蔬菜成熟
晨光漫过篱笆,在菜畦里投下细碎的金斑。
陈安提着陶桶走向园地时,脚步猛地顿住——
眼前的一切,令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仿佛稍重一些的气息,都会惊扰了这片土地上静谧流淌的灵韵。
那畦小白菜,已不仅是寻常的菜蔬。每一片叶子都恣意地舒展开来,宛若巧匠雕琢的碧玉盘,温润而生凉。叶缘处,晨露悄然凝结,宛如一串串遗落的透明珠玑。
最奇的是叶脉之间,并非寻常的翠绿,竟有淡金色的光纹在其中蜿蜒流淌,细细看去,仿佛有亿万星屑被揉碎了,封存在那半透明的叶肉里,正随着光线的波动悄然游走,闪烁着微茫的生命律动。
一旁的小萝卜,则别有一番玲珑意趣。顶上的缨子翠绿得快要滴下水来,生机勃发。泥土之上,半露的根茎浑圆饱满,表皮是一种莹润无瑕的雪白,光洁得不可思议。阳光斜照,竟能隐隐窥见内里包裹着的淡粉色肉质,像是少女含羞的面颊,又像是被能工巧匠施了一层极薄、极透的初霜,清冷之下,蕴着呼之欲出的甘甜。
而生菜与各色沙拉叶,更是铺开了一卷富丽的绒毯。它们的叶片异常肥厚、层叠,触感想必是柔软如天鹅绒的。叶片卷曲的边缘,天然地勾勒出一道道纤细的银边,仿佛是月光为它们绣上的滚边。在叶片最紧实的叶心处,一颗颗米粒大小的露珠被精心收藏,此刻正承接着天光,化作一枚枚微型的棱镜,折射出虹彩般变幻不定的光晕,璀璨,却又转瞬即逝。
整片菜畦氤氲着青草与蜜糖混合的奇异清香,吸一口便觉肺腑通透。更惊人的是菜叶间流转的灵气——淡青色光雾如活物般萦绕,叶片无风自动时,光雾便随之起伏,似在呼吸吐纳!
陈安蹲下身,指尖轻触一片生菜叶。
“啵!”
叶片微颤,露珠滚落。接触的刹那,一股温润的生机顺指尖涌入,疲惫感一扫而空!他小心掐断菜梗,断口处渗出乳白色汁液,散发着清冽的草木甜香,汁液遇空气瞬间凝成琥珀色胶粒,如天然封蜡。
他将菜叶放入藤篮。叶片离株的瞬间,整株菜苗光华微黯,但根部土壤中银纹一闪,灵气又迅速充盈叶脉——仿佛植株与土地间有无形的能量纽带。
洗净菜叶,陈安拈起一片生菜送入口中。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齿间炸开!
初味:冰凉清甜如雪水浸润,带着雨后森林的湿润气息。
中调:叶肉化开时,一股温和的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肌肉的酸胀感悄然消散。
余韵:喉间回甘悠长,似有草木精魂在舌尖起舞,连呼吸都带着清冽的芬芳。
他又掰下一块萝卜。莹白的根茎脆嫩无渣,汁水充沛如蜜瓜,甜中带一丝微辛,咽下后腹中暖意升腾,仿佛饮了一口温酒。
“这……真是我种出来的?”陈安望着掌心翠叶,难以置信。穿越前超市的有机蔬菜与之相比,如同朽木比美玉!他归功于“洪荒水土肥沃”,却不知是安全区灵气与《道德经》道韵共同滋养的奇迹。
午时,陈安用新烧的陶锅清炒了一盘小白菜。热油激发出更浓郁的异香,翠叶在锅中翻卷如碧浪,盛入陶盘时仍流转着淡金光晕。配着蒸熟的灵谷米饭,他吃得额头冒汗,浑身暖洋洋如泡温泉。
饭后,他倚在院墙边晒太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肚皮。胃里的暖流仍未散去,连昨日砍柴的腰酸都消失无踪。
“得多种些。”他望着剩余的菜种,眼中燃起热切,“再开半亩地,种点瓜豆……”
夕阳西沉,陈安将采摘的灵菜小心装入陶瓮。瓮口封泥时,他瞥见墙角一株野菊——昨日还蔫头耷脑,今日竟朝着菜畦方向绽开了金瓣。
风过小院,菜香与灵气交织成网。陈安不知,他咽下的每一片菜叶,都在悄然改造着这具凡人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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