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首次制陶
发现优质陶土的兴奋感,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陈安心湖中激荡起层层涟漪,久久未平。
那不仅仅是找到一种材料的喜悦,更像是在荒芜的生存之路上,瞥见了一条通往更舒适、更文明未来的路径。
烧制陶器的念头,如同破土的嫩芽,带着强大的生命力,在他心中迅速成长。
他深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宏伟的制陶蓝图,必须从最基础、最原始的一步开始:获取原料,练习塑形。
他再次来到小溪下游那片发现陶土的河滩。
这一次,他目标明确——大规模采集。他制作了一把宽刃的石铲,用坚韧的藤蔓加固木柄,使之成为一把简陋但有效的挖掘工具。
他小心翼翼地在黏土层边缘开挖。那层灰白色的黏土非常厚实,轻易就能挖出大块。
他并不贪心,主要采集表层相对纯净、杂质较少的部分。
为了避免带入过多砂砾影响成品质量,他用预先准备好的、细密的树皮筛子,对挖出的黏土进行初步筛选。
这个过程繁琐而耗时,但陈安做得一丝不苟。
他将筛选出的细腻黏土堆积在预先清理干净的、远离水源的平地上,让其在自然风中晾晒,蒸发多余的水分,使其硬度适中,便于后续处理。
几天后,他收集到了足够多的、状态良好的陶土坯料。
他又砍伐了几根粗壮的树枝,削去枝杈,打磨光滑,作为揉捏陶土的工作台。一切准备就绪,他迎来了期待已久,也忐忑不安的第一次尝试。
陈安选择了制作最简单的器型——一个小碗和一个敞口的陶罐。
他回忆着模糊的印象,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陶艺创作。
他坐在工作台旁,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经过晾晒的陶土。
黏土冰凉而柔软,带着泥土特有的芬芳。他学着记忆中陶工的样子,先将陶土反复揉捏、摔打。
这个过程至关重要,目的是排出内部的空气泡,使陶土质地更加均匀致密,防止烧制时开裂。
“噗噗噗……”
沉闷的捶打声在安静的院落里响起。陈安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在手掌中,反复揉压那团灰白色的泥团。
起初,泥团不听话,总会在他手中散开,或者留下深深的指痕。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感受泥性,学习如何借力,如何让泥团在掌心服帖地旋转、延展。
渐渐地,他掌握了些许门道。泥团在他的手中逐渐变得光滑、柔韧、富有弹性,如同熟透的面团。他将泥团整形成一个光滑的圆饼状,作为碗或罐的底部。
制作碗相对简单些。他将圆饼状底部放在工作台上,然后取出一小块泥料,搓成一个粗细均匀的长条。
他尝试着将泥条一圈一圈地向上盘筑,叠在底部之上。这是最原始的“泥条盘筑法”。然而,实际操作远比想象中困难百倍。
* 泥条断裂: 搓好的泥条要么太干易裂,要么太湿软塌,很难保持恒定的粗细和强度。
* 衔接不稳: 叠加上去的泥条与底层连接不牢,稍一用力就分离开来。
* 器壁歪斜: 由于缺乏支撑和经验,盘筑的器壁总是歪歪扭扭,难以保持垂直和圆润的弧度。
* 指纹与瑕疵: 手指不可避免地按压出深深的指痕,表面坑洼不平。
制作那个小罐子更是灾难。他试图用手直接捏塑罐身,结果可想而知。泥坯在手中不断变形,要么局部塌陷,要么整体走样,最后勉强成型,也是一个上大下小、毫无比例可言的畸形怪物。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手指被黏土染成深灰色,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垢。他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将不成形的泥坯揉成一团,重新开始。挫败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几乎让他放弃。
“为什么这么难?”他喘着粗气,看着地上一堆歪七扭八的失败品,感到一阵无力。
但他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被激发了出来。他想起在安全区外逼退妖狼时的勇气,想起开垦园地时的艰辛。这点困难,算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再追求一次成功,而是专注于解决一个个具体问题。他尝试用湿润的木片作为辅助工具,帮助按压和塑形;他更加注意泥条的湿度和粗细控制;他在盘筑时,用手指轻轻按压内壁,试图让器壁更均匀。
经过数天近乎偏执的练习和无数次的失败,陈安终于完成了他的第一批“作品”。
那是一个勉强能看出碗形状的器皿。器壁厚薄不均,一侧明显比另一侧薄,导致口沿歪斜。底部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凹陷,显然是揉捏时留下的痕迹。表面布满了指纹和工具按压的印记,粗糙不堪。整体造型稚拙得如同孩童的涂鸦。
另一个则是那个罐子,形态更加怪异。上半部分似乎想收口,却收得不够流畅,下半部分则显得臃肿。整体比例失调,重心不稳,仿佛随时会倒下。但神奇的是,经过反复的修补和按压,它终究是立住了,没有在干燥过程中彻底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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