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一缕炊烟
正午的阳光垂直洒落,将小院的每一寸土地都晒得暖烘烘的。陈安直起酸痛的腰,将锄头杵在地上,用胳膊抹去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开垦园地的工作远比想象中艰难,洪荒世界的土壤虽然肥沃,但草根盘根错节,异常坚韧,每一锄头下去,都伴随着泥土的翻涌和草根断裂的闷响。
汗水浸透了他简陋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黏腻的不适感。喉咙里干得冒火,嘴唇也因为缺水而微微起皮。他走到井边,用那个破瓦罐的底部(他暂时把它当成了水瓢)舀起半罐井水,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冰凉的井水滑过喉咙,瞬间浇灭了那股灼烧感,甘甜的滋味弥漫开来,连同那股微弱的暖流再次扩散,稍稍缓解了肌肉的酸痛。他长舒一口气,满足地喟叹一声。这井水,真是上天(或者说系统)赐予他最宝贵的礼物之一。
然而,光喝水并不能完全驱散疲惫,也无法满足身体更深层的渴望。连续几天只靠烤兽肉和凉水度日,他的肠胃开始怀念热食的慰藉,尤其是那一碗能让人从内到外都暖和起来的、最简单的热水。
他看着厨房里那个简陋但完好的石砌灶台,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生火,烧水。
这个简单的愿望,在此刻却象征着一种跨越——从挣扎求存的野兽般的状态,向有意识、有秩序的人类生活的回归。火,意味着温暖,意味着熟食,意味着文明最原始的曙光。
决心已定,他立刻行动起来。
首先需要燃料。他走到杂物棚,从那堆精心挑选出来的、相对干燥且易燃的木柴中,挑出一些细小的枝杈和劈好的薄木片,作为引火物。又选了几根粗细适中、耐烧的木柴作为主燃料。
接着是容器。他拿起那个唯一的、残缺的瓦罐。用它来烧水显然不现实,会漏。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喝空的矿泉水瓶上。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能不能用这个塑料瓶来烧水?
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塑料遇热会熔化,甚至释放有毒物质,风险太大。看来,必须想办法制作或寻找一个耐热的容器了。眼下,他决定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找一块合适的石头。
他在院子角落堆放的乱石中翻找,终于找到一块扁平的、中间有自然凹陷的砂岩,有点像一个大号的石碗。他费力地将其搬到厨房,用水反复冲洗干净。虽然粗糙,但应该能暂时充当锅具。
万事俱备,只欠点火。
他深吸一口气,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个塑料打火机。小小的打火机握在手中,仿佛有千斤重。这是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证明,也是他此刻掌控“火”之力量的唯一依仗。他用拇指摩挲着冰凉的塑料外壳,心中竟生出一丝近乎神圣的庄重感。
他蹲在灶台前,先将引火的干草和细枝小心翼翼地塞进灶膛,堆成一个疏松的鸟巢状,保证空气流通。然后,他将几根主柴架在周围,留出足够的空间。
一切准备就绪。他再次检查了通风口,确认畅通无阻。然后,他屏住呼吸,拇指用力按下了打火机的开关。
“啪嗒!”
一簇橘黄色的小火苗应声窜出,在空气中轻轻摇曳。那微弱的光晕,在这片洪荒古院中,显得如此耀眼,如此不合时宜,却又如此充满希望。
陈安小心翼翼地将火苗凑近干草巢的边缘。干燥的草叶瞬间被点燃,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一缕青烟升起。火势迅速蔓延,引燃了细枝,橙红色的火焰开始欢快地跳动,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木柴。
成功了!
陈安心中一阵激动,赶紧添加了几根稍大的木柴,让火势更旺。灶膛里,火焰熊熊燃烧,发出温暖而令人心安的光芒,驱散了厨房里的阴冷和潮湿。
他拿起那个石碗,从井里打来清水,小心地倒入碗中的凹陷处。然后,他费力地将沉重的石碗架在灶台的石块上,让火焰能够灼烧到碗底。
等待水开的过程,变得漫长而充满期待。他坐在灶台旁的一块石头上,静静地注视着跳动的火焰和石碗底部渐渐被熏黑的痕迹。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带来久违的暖意,也照亮了他眼中一丝微弱但真实的光彩。
时间一点点过去,石碗中的水开始发出细微的“嘶嘶”声,碗壁边缘冒出细小的气泡。渐渐地,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终,水面剧烈翻滚起来,白色的水蒸气氤氲升腾。
水,开了。
陈安没有急着去动它。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那滚烫的水汽在厨房里弥漫,带着一股清新(因为没有茶叶或任何添加物)而又无比纯粹的气息。他深深地呼吸着,让那温热的水汽滋润他的鼻腔和肺叶。
他找来两块厚实的树皮当垫手,小心翼翼地将滚烫的石碗从灶台上端下来,放在地上晾着。他并不急着喝,而是享受着这份由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热”所带来的满足感。
过了一会儿,水温降到可以入口的程度。他再次用破陶片舀起一点,吹了吹,小心地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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