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冰站在清北大学宿舍窗前,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布满划痕的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张薄薄的银行卡,里面是他的学费和生活费,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手心里全是汗。
这笔钱,对他而言,重若千钧。
他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远在千里之外的家:父亲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在机床轰鸣的工厂里佝偻着背,每月那七千块的工资,需要精打细算才能支撑起一个家的运转;母亲自从几年前摔伤落下病根后,便失去了固定工作,却总在灯下默默地做些粘纸盒、串珠子之类的手工活,微薄的收入悉数用来补贴家用,给妹妹买些学习资料;刚上初中的妹妹,懂事得让人心疼,从不攀比吃穿,身上那件校服洗得都有些褪色了……
全家人的希望,像一座温暖而沉重的大山,压在他这个考上清北的长子肩上。他选择考古系,是出于真心的热爱,也深知这个专业或许无法带来泼天的富贵,但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足以改善家庭的境况,让父母肩头的担子轻一些。这五千八百块,本是他下个学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是他的退路。
但今天,他要用这笔退路,去验证一个可能通往未知前程的秘密——他那双能“看见”古老物件寒气的能力。
“一定能成。”他对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低语,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将银行卡小心地放进贴身口袋,他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宿舍门。
周末的潘家园古玩城,仿佛一个沸腾的巨型锅釜。人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瓷器轻微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声浪,冲击着许冰的耳膜。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尘土、香烛以及若有若无的铜锈味。摊位密密麻麻,沿着青石板路向远处延伸,各式各样的“老物件”在阳光下闪烁着真假难辨的光泽。
许冰汇入摩肩接踵的人流,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没有急于进入那些窗明几净、装修气派的大店铺,而是将目光聚焦在道路两旁的地摊上。这里鱼龙混杂,赝品横行,但或许也藏着未被发现的遗珠。
他放慢脚步,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从一个摊位扫向另一个摊位。陶罐、瓷瓶、铜钱、玉饰、木雕……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放眼所及,绝大多数物件在他眼中都毫无异常,没有任何寒气散发。偶尔有一两件似乎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凉意,却也转瞬即逝,与他之前在李教授家看到的、那清晰流转的淡蓝色寒气截然不同。
一股凉意渐渐从心底升起,混杂着失望和自我怀疑。
“难道……真的是我搞错了?那种寒气只是特定环境下的偶然?或者,根本就是我的幻觉?”他站在一个人流相对稀少的岔路口,掌心再次沁出冷汗。那五千八百块,像一块烙铁,烫着他的胸口。如果一无所获,他不仅浪费了宝贵的时间,更浪费了对他家庭而言至关重要的金钱。
不甘心就此放弃,他咬了咬牙,继续向古玩城更深处,那些摊位更密集、环境也更杂乱的区域走去。他的目光更加专注,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个靠近公共卫生间、相对冷清的角落,他看到了!
那是一个蹲在墙根下的老者摊子,摊主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对往来人流似乎漠不关心。摊位上随意铺着一块褪色的蓝布,上面散乱地放着十几件小物件。其中一枚毫不起眼的青铜带钩,造型古朴,通体覆盖着斑驳的绿锈,但在许冰的眼中,它正散发着清晰可见的、淡蓝色的寒气!那寒气如同冬日里呵出的白气,丝丝缕缕,缭绕在带钩周围,在满目凡物中,如同暗夜中的萤火虫,瞬间抓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狂喜如同电流般窜过全身,许冰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他强行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不能表现得太急切,这是古玩行的大忌。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蹲到摊位前,先是拿起旁边几枚布满绿锈的铜钱,用手指摩挲着,用略显生涩的语气问:“老板,这几枚开元通宝什么价?”
抽旱烟的老者抬了抬眼皮,浑浊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吐出个烟圈:“五百一枚,保真。”
许冰心里嘀咕着“真假难说”,面上却不动声色,又拿起一个看起来灰扑扑的玉珏看了看,最后才仿佛随手一指那枚青铜带钩:“这个铜疙瘩呢?看着锈迹斑斑的。”
老者瞥了一眼,淡淡道:“三百,不还价。”
三百!许冰的心脏猛地一跳。以他的考古知识,这带钩的形制明显具有战国到汉代的特征,如果是真品,价值绝对远超这个数。但他还是按照从杂书上看来的技巧,皱着眉头,故意挑剔:“太贵了吧,就是个生了锈的铜件,没什么看头。” 说着,他作势要起身离开。
“爱要不要。”老者语气毫无波澜,继续抽他的旱烟,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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