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京郊破庙的油灯忽明忽暗。庙门被两块巨石抵着,墙角堆着农户们带来的麦穗和干粮,空气中混杂着麦香与泥土的气息。沈砚刚踏进庙门,就被柳清鸢迎了上来,她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麻布,递到他面前。
“擦擦吧,身上都是灰。”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目光扫过他沾着草屑的衣角,又落在他手里的油桶上,“火油处理好了?”
“嗯,用沙子盖住了,不影响灌溉。”沈砚接过麻布,擦了擦脸,“农户们都安全撤过来了?”
柳承毅从神像旁站起身,手里捏着那只紫檀木盒。他脸色凝重,眼神却比白天明亮了些:“都到了,多亏张老栓他们带路,没走岔路。”他指了指身边的农户,“大家都愿意跟着我们,说沈先生带来的麦种能让他们吃饱饭,就算跟着躲几天也愿意。”
沈砚看向围坐在一起的农户,他们虽然面带疲惫,却没有怨言。张老栓正给大家分干粮,见沈砚看来,咧嘴笑了笑:“沈先生,俺们把家里的麦穗带来了些,你看看,这麦头比往年饱满多了,再过半个月就能收割了。”
一名年轻农户捧着一把麦穗跑过来,递到沈砚面前:“沈先生,这都是托您的福。以前这地种啥都长不好,现在您教俺们堆肥,又给了麦种,这收成要是能保住,俺们今年冬天就不用饿肚子了。”
沈砚接过麦穗,指尖摩挲着饱满的麦粒。这是他穿越时带的改良麦种,耐贫瘠、成熟快,没想到在京郊落地生根,还成了绑定民心的纽带。他把麦穗还给农户,轻声说:“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等过了这阵子,我们就把麦田扩大,让更多人能种上改良麦种。”
“俺们听沈先生的!”农户们异口同声地说,眼神里满是信任。
柳云舟凑过来,脸上还沾着点灰,却没了往日的浮躁:“沈砚,刚才陈武说,那些锦衣卫是忠勇侯直接派来的,连地方官府都没打招呼。这老东西是铁了心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他要的不是我们,是这个。”柳承毅举起紫檀木盒,声音低沉,“清鸢她娘当年把这盒子交给我时,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现在看来,里面的东西确实是招祸之源。”
沈砚走到柳承毅身边:“侯爷,现在是时候看看里面的东西了。张管事说忠勇侯一直在找这个盒子,里面的线索或许能揭开他们陷害柳家的真相。”
柳承毅点点头,找了块干净的石板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紫檀木盒。盒子里铺着红色绒布,除了几件先夫人的首饰,还有一本泛黄的医书。柳清鸢拿起医书,指尖划过封面:“这是我娘生前常用的医书,没什么特别的啊。”
沈砚接过医书,仔细翻看。书页已经有些破损,上面记录着各种药方,看起来确实是普通的医书。他想起之前在侯府整理账册时,柳承毅深夜看先夫人画像的样子,又想起张管事说的“紫檀木盒”,心里觉得不对劲。
“这盒子的夹层,会不会有机关?”沈砚把医书放回盒子,轻轻敲击盒壁。盒子是紫檀木打造,质地坚硬,敲击声沉闷。他顺着盒盖的边缘摸索,发现一处缝隙比其他地方宽些,用指甲抠了抠,没动静。
“用火试试?”柳云舟提议,“以前听戏文里说,有些机关要用火烤才能打开。”
沈砚眼睛一亮,让赵虎点燃一根火把。他接过火把,小心地对着缝隙烘烤。紫檀木耐高温,烤了片刻,缝隙里冒出一点白烟。沈砚放下火把,用匕首轻轻撬动,盒盖的夹层果然弹了开来。
夹层里藏着一张折叠的信纸,已经有些受潮,字迹却还清晰。柳承毅颤抖着拿起信纸,展开一看,上面是先夫人的字迹,笔锋清丽,却带着一丝仓促。
“承毅吾夫,见字如面。忠勇侯觊觎北狄密信已久,此信关乎东宫安危,吾已将副本藏于安全之处。忠勇侯背后有人,其志不在小,东宫旧案与北狄脱不了干系。吾若遭遇不测,切勿冲动,护住云舟、清鸢,待时机成熟,找可靠之人共查真相。妻,苏婉绝笔。”
信纸末尾,画着一个小小的狼头印记,笔画简单,却看得柳承毅瞳孔骤缩。
“这狼头……是宁王的徽记。”柳承毅的声音带着颤抖,“当年我在边关时,见过宁王的亲兵腰牌上刻着这个印记。清鸢她娘当年在宫中当女医,一定是发现了宁王和忠勇侯勾结的秘密,才被灭口。”
柳清鸢握着信纸的手指发白,眼眶泛红:“我娘不是病逝的?是他们害死了我娘?”
“十有八九。”沈砚沉声道,“先夫人的绝笔信说东宫旧案与北狄有关,忠勇侯背后是宁王。结合之前锦衣卫令牌上的狼头印记,就能串起来了。宁王私通北狄,想借东宫旧案搅乱朝堂,再趁机夺权。柳家挡了他们的路,所以才被诬陷通敌。”
陈武站在一旁,脸色凝重:“沈先生说得对。前太子当年病逝,确实蹊跷。我们这些旧部一直怀疑是人为,却找不到证据。没想到先夫人竟然留下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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