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接过包裹,翻身上马,马蹄扬起的黄土很快就消失在风沙里。沈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没放松——京城的较量,才是真正的硬仗。
接下来的两天,农户们几乎没合眼。王铁匠带着大家,白天刨桑木、装叶片,晚上就着灯笼修水车轴;柳云舟学会了锯木,还能帮着给叶片包铁皮,虽然手上磨出了水泡,却没喊过一声疼;张阿婆带着妇女们,每天煮红薯粥送到晒谷场,粥里加了新收的冬麦,稠得能插住筷子。
第三天傍晚,第一架修好的水车终于转了起来。弧形叶片在夕阳下泛着光,水流“哗啦啦”地顺着木槽流进田里,滋润着干裂的土地。农户们都围过来,欢呼着拍着手,张阿婆还拉着沈砚的手,把一块烤红薯塞进他手里:“沈侍郎,您尝尝!这是用新水车浇的红薯,甜得很!麦苗有救了,俺们今年冬天不用饿肚子了!”
沈砚咬了一口红薯,甜香在嘴里散开,带着泥土的气息。他看着眼前欢呼的农户们,突然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都值了——从穿越成赘婿,到现在能帮着农户们守护粮田,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价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柳承毅派来的亲信,手里拿着封密信,翻身下马就递过来:“沈侍郎!柳侯爷说,王怀安在京城弹劾您的奏折被皇上压下来了,但他还在找遗诏的破绽,想污蔑遗诏是您伪造的!侯爷已经收集到王怀安当年贪腐军粮二十万石的证据,就等您带着秦公公和遗诏回京城,一起呈给皇上!”
沈砚接过密信,信纸是侯府专用的洒金宣,上面的字迹是柳承毅的,力透纸背。他心里一沉,却没慌——王怀安想靠污蔑取胜,却没想到自己还有军粮贪腐的证据,这次一定要让他彻底翻不了身。“我们得尽快回京城。”他把密信递给秦忠,“要是再拖下去,王怀安说不定会对甘州的农户们下手。”
秦忠看完密信,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青铜盒:“沈侍郎,俺想起一件事。遗诏里提到的‘军粮账册’,藏在东宫旧地的枯井里——那是当年太子特意让俺藏的,里面记着王怀安贪腐的详细账目,还有他跟藩王党勾结的证据。我们回京城后,得先去东宫旧地把账册找出来,不然光有遗诏,王怀安还会狡辩。”
“军粮账册?”沈砚眼睛一亮——有了账册,就能彻底钉死王怀安的罪证,“太好了!我们回京城后,先去东宫旧地,再去皇宫呈证据!”
柳云舟立刻站直身子,手里还拿着个刚做好的小水车模型:“沈砚,我跟你去京城!我能保护你和秦公公,要是王怀安敢派人来拦,我就用‘犁头匕首’吓唬他们!上次在甘州我都没冲动,这次肯定更听话!”
沈砚忍不住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这次带你去,但你得答应我,在京城不许擅自行动,一切听我指挥。”
出发前,甘州的农户们都来送行。有的递上晒干的红薯干,有的塞来包好的桑木叶片,还有的把自己做的小农具塞进沈砚的马包里。张阿婆把那把磨得发亮的菜刀再次塞给他,刀柄上还缠着新布:“沈侍郎,到了京城,要是王怀安敢欺负你,就用这把刀吓唬他!俺们都等着你们回来,教俺们种桑薯套种,教俺们做脚踏水车!”
沈砚接过菜刀,刀柄上还带着张阿婆手心的温度。他看着眼前的农户们,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谢谢大家,我们肯定会回来的,还会带更好的粮种和农具回来,让甘州的每块田都能丰收!”
队伍往京城走时,风沙渐渐小了。秦忠坐在马车上,跟沈砚聊起东宫旧地的枯井:“那口枯井在东宫偏殿后面,井口被块青石板盖着,石板上刻着‘民为贵’三个字——是太子亲手刻的,当年俺就是看着他刻的,刻了整整三天。”
柳云舟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个新做的桑木水车模型,时不时递给沈砚看:“沈砚,你看我做的这个,叶片是弧形的,还包了铁皮,等回了京城,我们在东宫旧地也做一架,让皇上看看,咱们的水车多好用!”
沈砚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回京城后,不仅要查清东宫旧案,扳倒王怀安,还要把甘州的农业改革推广到全国,让大靖的百姓都能吃饱饭,再也不用怕粮荒和战乱。
而在京城的外戚党府里,王怀安坐在暖阁里,手里捏着张从甘州传来的密信,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青瓷茶杯碎了一地,茶水溅湿了他的锦缎长袍。“沈砚竟然修好了水车,还抓住了我的人!”他咬牙切齿地说,“看来只能在京城动手了,不能让他把遗诏和秦忠带回来!”
他身边的谋士弯腰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递过来张纸条,上面写着:“东宫旧地枯井藏有军粮账册,可派死士去销毁,再嫁祸给沈砚,说他‘销毁罪证’。”王怀安拿起纸条,嘴角勾起阴狠的笑:“好!就这么办!传我密令,让东宫附近的死士今晚就动手,一定要毁掉账册!沈砚,这次我看你怎么翻身!”
纸条上的“枯井”二字,在跳跃的烛火下泛着冷光。东宫旧地的那口枯井,藏着能颠覆朝堂的证据,也藏着一场即将爆发的危机。沈砚和他的伙伴们还不知道,一场围绕军粮账册和东宫遗诏的最终较量,已经在京城的夜色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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