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瘫在台阶上,嘴里还在嘟囔“王尚书会救我”,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栽了。
回到农具学堂,沈砚让农户们把断木分成三堆:能用的枣木芯、可劈成柴火的碎木、还有沾了火油的废木。王铁匠不肯歇着,坐在晒谷场的木棚下,用没受伤的右手打开工具箱,拿出刨子和凿子:“沈侍郎,俺还能干活!桑木做叶片最好,俺教农户们刨弧形,保证三天内修好所有水车!”
“好。”沈砚从布包里掏出张折叠的图纸,展开在木板上——上面画着改良后的弧形叶片,旁侧标注着尺寸,“我把之前的扇形叶片改成了弧形,这样转动时能多带三成水,还能减少风沙的阻力,不容易被吹断。秦公公说桑木耐晒,我们就在叶片边缘包层铁皮,用的是之前缴获的北狄弯刀融化后打的,薄却结实,你看这样行不行?”
王铁匠凑过来,手指在图纸上比量着,眼睛一下子亮了:“沈侍郎,您这想法绝了!弧形叶片不仅能多带水,还能让水车转得更稳,俺们再在叶片背面刻两道浅槽,能把沾在上面的泥沙刮掉,减少磨损!”
柳云舟抱着一捆桑木跑过来,满头大汗,粗布短褂都湿透了,贴在背上:“沈砚!桑木砍来了!你看这根,得有碗口粗,纹理密得很,做叶片正好!”他说着就掏出锯子,却把锯子拿反了,锯齿对着自己,刚要往下锯,就被张阿婆拦住了。
“柳公子,锯子拿反喽!”张阿婆笑着递给他块烤红薯,红薯皮烤得焦黑,还冒着热气,“歇会儿再锯,吃点红薯补补力气。俺们农户常说,慢工出细活,你这急急忙忙的,桑木容易裂,就白费功夫了。”
柳云舟脸一红,赶紧纠正握锯子的姿势,拇指顶着锯柄,慢慢往下拉。虽然第一下还是锯歪了,却比之前强了不少,农户们看了都笑着鼓掌,他的耳朵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却没像以前那样发脾气,反而更认真地锯起来。
当天下午,晒谷场就热闹起来。王铁匠带着五个徒弟,在木棚下刨桑木坯,刨子划过桑木的“沙沙”声混着农户们的谈笑声;沈砚教农户们做“防风支架”——用两根碗口粗的桑木柱固定在水车两侧,再拉上浸过桐油的麻绳,形成三角形支撑,能挡住七成的风沙;秦忠也没闲着,坐在小板凳上帮着挑选桑木,指尖划过木茬,时不时提醒农户:“这根不行,里面有虫眼,用不了半个月就会裂,选旁边那根,你看这纹理,像千层饼似的,结实!”
柳清鸢则带着两个护庄队弟兄去了粮种库。半个时辰后,她拿着块沾了火油的布条回来,眉头皱得很紧:“沈砚,粮种库周围的草从里发现了这个,还有几个未燃尽的火把头。王怀安的人肯定想烧粮种,我们得提前防备。”
“我早有准备。”沈砚从怀里掏出张粮种库防御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浅沟的位置,“我们在粮种库周围挖一圈三尺宽、两尺深的浅沟,里面灌满黑河的水,再把湿稻草铺在沟边,每隔五步放一个装满沙土的麻袋。要是他们放火,湿稻草能挡住火蔓延,沙土袋还能灭火。另外,让周靖带十个禁军,换上农户的粗布衣服,在粮种库周围巡逻,别让他们看出破绽。”
果然,当天夜里三更,五个黑衣人偷偷摸向粮种库。他们蒙着脸,手里拿着浸了火油的火把,刚要往粮种库的木门上扔,就被埋伏在草堆里的禁军抓住了。黑衣人挣扎着大喊:“沈砚!你别得意!王尚书不会放过你的!等你回了京城,有你好果子吃!”
沈砚提着灯笼走过来,灯笼的光映在黑衣人脸上,能看到他们眼里的恐惧。“王怀安派你们来,就是让你们送死的。”他冷笑一声,踢了踢地上的火油桶,“你们以为他会救你们?等你们被抓,他只会把所有罪责推到你们身上,说你们是‘北狄细作’,好撇清关系。”
最年轻的黑衣人愣了一下,突然哭了:“俺们是被王尚书逼的!他说要是不烧粮种库,就杀了俺们的家人!俺们也是没办法啊!”
沈砚让禁军把他们关在学堂的空库房里,转身对柳清鸢说:“明天让他们去县衙指证李县令,把王怀安的指令都说出来。这样一来,王怀安在甘州的势力就能彻底清除,我们回京城也能少个后顾之忧。”
第二天一早,沈砚带着五个黑衣人去了县衙。李县令见了,脸色惨白得像张纸,没等黑衣人开口,就“扑通”一声跪下,把所有事都招了:“是……是王尚书让俺做的!他让俺破坏水车、抓王铁匠,还让俺烧粮种库,嫁祸给沈侍郎,说这样就能让沈侍郎‘通敌’的罪名坐实!俺不该贪功,不该听他的话!”
秦忠让文书把李县令的供词记录下来,再让黑衣人签字画押,连同被破坏的水车草图、沾了火油的布条一起,交给柳承毅派来的信使:“你快马加鞭回京城,把这些证据交给柳侯爷,让他提前在皇上面前铺路,别让王怀安抢先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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