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离开开封府的第二天,于京郊山脚下,看见了一个绝不会出现在此地的“异物”。
那女子伏在草丛中,衣料奇特,颜色鲜艳,身旁散落的行囊更是见所未见。
他探其鼻息,虽微弱却尚存。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轻叹一声,正欲俯身施救,指尖却触到她腰间一个硬物,那东西冰凉滑腻,非金非玉。
公孙策的手微微一滞,心中疑云顿起:
“此女,究竟是何来历?”
心思百转千回间,公孙策简单检查了下女子伤势,见其身上除了几处擦伤并无严重外伤,料想她是从山上滚落时撞到了脑袋,才导致昏迷不醒。
天色渐晚,女子却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公孙策看着聚拢过来的乌云颇觉为难。
医者仁心,他没法把她扔在这里不管。
此地虽处京师,却并不太平,时常有山匪出没,朝廷虽定期派兵剿匪,但收效甚微。
公孙策轻叹一声,道一声“得罪了”,试图背起女子,起身瞬间踉跄了一下,险些两人一起摔倒,他连忙稳住身形,心知此法行不通,无奈地摇摇头。
他举目四望,视线锁定远处山坡上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心下暗喜,先仔细地将那个奇怪的行囊藏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中,再半扶半抱地把女子挪至庙中安顿好,为她盖上自己的外袍,而后返回取回行囊。
天公不作美,公孙策刚回到庙中,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他站在门口活动自己酸痛的筋骨,看着愈来愈大的雨势眉头微皱。
忽然,一道轻微的呓语传来,公孙策下意识扭头看向草垛上的女子,见她仍处于昏迷状态,口中却喃喃自语。
好奇心驱使他走过去,然后几个意想不到的字眼落入耳中:
“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护卫……”
女子无意识地呢喃着,公孙策瞬间警惕,这女子怎会知晓自己还有大人他们?
他正欲再听,女子睫羽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公孙策还未及开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回过神来,后背已结结实实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晏安刚恢复意识,模糊的视野里便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庞,大脑还未运转,身体已本能地做出反应,下意识将人狠狠摔了出去。
她撑着胀痛的额头坐起身,看向地上那位略显狼狈的文雅先生,不由得微微一愣。
这人……怎么和公孙先生长得一模一样?
晏安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破败的庙宇,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雨水混合的气息,身下是冰冷的草垛,建筑的形制以及木料的腐朽程度,绝非现代仿品。
眼前这人袍角的磨损还有身上衣料的触感,都指向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她穿越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晏安顿感尴尬。
开封府天团里,她最敬佩的便是这位“文胆智囊”公孙策,结果穿越后的第一件事,竟是把偶像给扔出去了……真是罪过。
公孙策扶着几乎麻木的手臂,勉强从地上起身,素来镇定的眸子里难掩惊愕,他方才见她醒来,正欲关切询问,谁知下一刻便遭此雷霆一击。
这女子出手之利落,力道之迅猛,绝非寻常人物。
四目相对之际,晏安下意识开口:
“公孙先生您没事吧?”。
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愣,公孙策眼神骤然锐利:
“姑娘如何识得在下?”
晏安被他问得一僵,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他,声音都低了八度。
“我、我们那儿……有很多关于您和包大人、展护卫的话本子……我从小听着长大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嘟囔:
“……刚醒来脑子不清醒,不是故意要摔您的,真的……”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晏安偷瞄到公孙策不动声色地活动着那只疑似脱臼的手臂,额角沁出细汗,愧疚感瞬间达到了顶峰。
行动快于言语,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在登山包里窸窸窣窣地翻找起来。
她略过那些更扎眼的现代药品,精准地摸出了那瓶熟悉的、棕色瓶身的活络油。
她将瓶子递过去,手指因紧张而微微蜷缩,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这个……活血化瘀,效果很好。”
公孙策微微一怔,并未立刻去接,而是先被她手中那造型别致、材质奇特的瓶子吸引了目光。
他谨慎开口:
“姑娘,这是……?”
晏安依旧不敢抬头,语速略快:
“家传的药油,海外方子。”
见他仍有迟疑,她终于抬眼,飞快地看了下他的手臂,补充道:
“您的手臂,若不及早疏通经络,会肿得更厉害。”
或许是医者本能压倒了对陌生事物的警惕,公孙策终是道了声“有劳”,接过了药瓶。
他试探着拧开小巧的瓶盖,一股浓郁奇异的药香便扑面而来。
公孙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谨慎地蘸取少许放在鼻尖轻嗅,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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