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基地，最高规格的禁闭室内。
四个黑袍人被分别关押在特制的、刻满了净化符文的透明隔离舱里，身上连接着各种监测生命体征和能量波动的仪器。杜明正带着他的助手忙前忙后，记录着数据。
那个试图自爆被顾言阻止的黑袍人，被重点关照，隔离舱的符文最为密集。
顾言、影狐、王铁柱站在观察室外，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
“生命体征稳定，但脑波活动极其混乱，充满了攻击性和吞噬欲望，几乎找不到属于人类理智的波段。”
杜明拿着一份初步报告走过来，脸色凝重，
“他们体内的能量结构非常奇特，核心那个‘微型黑洞’在不断自发吸收周围的游离能量，包括我们用于维持隔离舱净化的能量！虽然速度很慢，但确实在吸收！”
“能沟通吗？”顾言问。
“很难。”
杜明摇头，
“我用尽了方法，精神暗示、药物诱导、甚至轻微的电击……他们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很单一，要么是攻击，要么是试图吞噬能量，对于问题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没有高级思维能力的野兽。”
王铁柱挠挠头：“那就是问不出啥了？白抓了？”
“那倒未必。”
顾言看着隔离舱里那个重点目标，“野兽也有本能，也有恐惧。普通方法不行，那就用点特别的。”
他走进禁闭室，直接来到了那个重点目标的隔离舱前。
他没有试图沟通，而是缓缓释放出自己的一丝气息——并非强大的威压，而是蕴含着一丝前世作为“噬魂者”挣扎求生时，沾染上的、属于那个世界更深层、更古老、更恐怖的存在的冰冷意念！
这是他隐藏在灵魂最深处的秘密之一，从未轻易动用。
同时，他调动了亚空间里“哀之碎片”的力量，一股精纯而绝望的悲伤意念弥漫开来，与那丝古老恐怖的意念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气场。
观察室里的杜明和影狐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王铁柱也皱起了眉头，感觉很不舒服。
而隔离舱里的那个黑袍人，反应更是剧烈！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只剩下饥饿和疯狂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是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和……敬畏？
他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想要后退，却被隔离舱挡住，只能发出“嗬嗬”的、仿佛被掐住脖子的嘶哑声音。
“看来……有效。”
顾言声音平缓，带着一种冰冷的韵律，用的是一种极其古老、扭曲的语言，那是前世“噬魂者”世界中，一些上位存在使用的语言碎片，“……低等的……奴仆……”
那黑袍人听到这语言，颤抖得更加厉害，甚至开始用头撞击隔离舱的内壁，发出“咚咚”的闷响。
“……侍奉……哪位……‘主上’？”
顾言继续用那古老的语言，断断续续地询问，同时将那混合了恐怖与悲伤的意念牢牢锁定对方。
黑袍人撞击的动作停了下来，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似乎在挣扎。
顾言加大了精神压迫和意念输出。
终于，那黑袍人像是崩溃了一般，抬起颤抖的手，用尖锐的指甲，在隔离舱光滑的内壁上，歪歪扭扭地划下了一个极其复杂、充满了不祥意味的符号！
那符号的核心，是一个扭曲的、仿佛由无数痛苦面孔组成的眼睛，周围环绕着荆棘般的触须和星辰的碎片！
划完这个符号，黑袍人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眼中的恐惧和疯狂渐渐被一种死寂取代。
顾言看着那个符号，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符号，他认识！
在前世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里，这个符号代表着“噬魂者”世界中，一个极其古老、极其强大、以收割文明和世界为乐的恐怖存在——【千面之宴】的主宰！
一个喜欢玩弄灵魂、散布绝望、在无数世界留下恐怖传说的“主上”！
萧家侍奉的，竟然是这位？！
那么，之前天脊山脉的渗透，以及这次针对“心安坊”的袭击，都是这位“主上”的手笔？
顾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真是这位，那麻烦就太大了！
【千面之宴】在“噬魂者”世界也是位于顶层的掠食者之一！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动，维持着冰冷的姿态，继续追问：“……目的……这个世界……”
然而，那个黑袍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反应，无论顾言再怎么施加压力，他都如同一个空壳，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这已经是一个被完全侵蚀、只剩下最基本本能和一丝对“主上”印记恐惧的傀儡了，能榨出的信息有限。
顾言收起气息和意念，退出了禁闭室。
“老大，问出什么了？”王铁柱迫不及待地问。
顾言脸色凝重，将那个符号画了下来：
“他们侍奉的是这个‘存在’，代号‘千面之宴’，是‘噬魂者’世界中的顶级掠食者之一。萧家应该是它在我们这个世界的代言人之一。它的目的，毫无疑问，是吞噬这个世界的生灵和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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