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渐融,延州边市的冻土刚解冻,赵宸就召集宋、蕃、夏三方商贩代表,在边市的议事帐篷里商议“互市扩容”——经过寒灾联防,三方百姓的信任更厚,以往只交易盐铁、皮毛、瓷器的边市,已满足不了需求,不少牧民想换大宋的农具,西夏商人想进波斯的琉璃,吐蕃部落甚至希望能在边市开设“技艺摊位”,教大家鞣制皮毛的手艺。
“边市不能只做‘买卖’,还得做‘交流’。”赵宸指着案上的扩容方案,“我打算把边市分成‘商品区’‘技艺区’‘便民区’三部分,让大家既能赚钱,又能学手艺,还能解决生活难题。”
方案一公布,商贩们立刻响应。大宋的铁匠张师傅第一个报名在“技艺区”设摊:“我教蕃夏的兄弟打曲辕犁,他们学会了能种更多地,我也能多卖些铁器,双赢!”西夏商人李合则提议在“商品区”增设“西域货摊”:“我从波斯商人手里进了琉璃珠、大秦药材,放在边市卖,大家不用跑远路就能买到稀罕货!”
半个月后,扩容后的边市正式开张。商品区里,大宋的丝绸、吐蕃的良马、西夏的皮毛、波斯的琉璃摆得满满当当,商贩们用着统一的“边市兑换券”,再也不用为换钱发愁;技艺区里,张师傅教西夏牧民打农具,吐蕃老阿妈教大宋商贩鞣制皮毛,大秦工匠则演示琉璃烧制的入门技法,围观的人挤得水泄不通;便民区更热闹——大宋的郎中免费给百姓诊病,户部的官员帮牧民登记“春耕粮券”,甚至还有蕃学的学子来教大家写汉字、吐蕃文,不少孩子拿着小本子,学得格外认真。
可刚热闹了几日,新问题就来了——西域货摊的琉璃珠价格太高,普通百姓买不起;吐蕃牧民想换曲辕犁,却拿不出足够的皮毛,只能眼巴巴看着。赵宸得知后,立刻推出“以物易技”“分期兑换”两个新办法:百姓可以用自家的特产(如吐蕃的羊毛、西夏的草药)换取技艺区的学习机会,学会手艺后再靠手艺赚钱;想买贵重商品的,可先交一半货物或兑换券,剩下的分三个月交清,不用付利息。
吐蕃牧民卓玛想用羊毛换曲辕犁,按“分期兑换”的办法,先交了二十斤羊毛,拿到犁后开心地说:“等我用犁种出更多粮食,再把剩下的羊毛交上!”西夏孩童阿里想买琉璃珠,郎中告诉他:“你可以帮便民区的郎中采草药,采够十斤,就能换一颗琉璃珠。”阿里听了,每天早早去山里采草药,没过多久就换到了珠子。
扩容后的边市不仅吸引了宋、蕃、夏的百姓,连远处的回鹘商人也闻讯赶来。回鹘商人带来了精美的地毯和玉石,在商品区设摊后,很快就成了热门摊位。赵宸特意让人在边市边缘增设“临时驿站”,供外来商人住宿,还派联防队保护他们的货物安全。回鹘商人木罕说:“我走了很多地方,从没见过这么公平、热闹的边市,以后我要常来!”
春末时,边市的“首届技艺大赛”如期举行——参赛选手要展示自己学的新技艺,大宋的铁匠比谁打的农具更耐用,吐蕃的牧民比谁鞣的皮毛更柔软,西夏的工匠比谁烧的陶器更精美。最终获胜的选手,不仅能获得“边市技艺能手”的称号,还能优先与大宋商栈合作。扎西看着热闹的比赛现场,对赵宸道:“以前边市只认钱,现在边市认手艺、认人心,这样的边市,才能长久!”
赵宸望着边市里不同民族的百姓和睦相处的场景,心中明白:互市扩容扩的不只是规模,更是民心。当百姓们能在这里换到需要的东西、学到有用的手艺、交到真诚的朋友,边境的安稳就有了最坚实的根基。皇佑五年的春天,延州边市的风里满是生机与暖意,这暖意不仅来自渐融的冰雪,更来自百姓心中对美好生活的期盼,来自宋、蕃、夏三方共筑的和谐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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