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佑四年冬,一场罕见的暴雪突袭西北——延州及横山一带积雪深达三尺,吐蕃部落的帐篷被压塌了十几顶,西夏边境的粮窖也因冻裂漏雪,损失了大半存粮。消息传到延州,赵宸连夜召集狄青、扎西和嵬名荣,在府衙召开紧急联防会议:“雪灾不等人,若不尽快救援,百姓怕是要冻饿致死,咱们之前定的联防之策,现在该派上用场了!”
会议上,三方迅速分工:大宋出粮、出医、出工具——从延州常平仓调拨五万石米砖,从惠民药局调派十名郎中携带御寒汤药,再组织工匠赶制铁锹、木梯等除雪工具;吐蕃出人力、出向导——扎西召集两百名身强力壮的牧民,负责帮宋夏百姓除雪、修补房屋,还派熟悉地形的牧民指引救援队伍;西夏出牲畜、出燃料——嵬名荣从黑水城调派一百匹骆驼运送物资,再收集大量干草和木炭,供受灾百姓取暖。
次日天刚亮,三支救援队伍便冒着暴雪出发。赵宸亲自带队去吐蕃部落,刚到部落驻地,就看见牧民们正用手刨雪抢救帐篷里的粮食。“快用铁锹!”赵宸让人把工具分给牧民,自己则拿起木梯,爬上积雪的帐篷顶,一点点将雪推下来。扎西的徒弟多吉带着十名牧民,跟着大宋郎中去看望冻伤的老人,郎中把熬好的御寒汤药喂给老人,又用烈酒擦拭冻伤的手脚,老人感动得直落泪:“多谢大宋的恩人,不然俺这条老命怕是要冻没了!”
另一边,狄青带着粮队赶往西夏边境的村落。村落里的粮窖冻裂,粮食被雪浸湿,村民们正围着空粮窖发愁。狄青让人把米砖卸下来,又教村民用干草和泥土修补粮窖:“把米砖放在干燥的地方,用干草盖住,就能防冻。等雪化了,再把粮窖好好修一修。”西夏村民们捧着温热的米砖,对狄青道:“以前总觉得宋夏是敌人,现在才知道,危难时你们肯伸手帮我们!”
嵬名荣则带着骆驼队,把木炭和干草送到大宋的偏远村落。村落里的房屋多是土坯房,积雪压得房梁咯吱作响,骆驼队的西夏士兵立刻帮村民们除雪、加固房梁。有个大宋孩童冻得瑟瑟发抖,西夏士兵脱下自己的羊皮袄,裹在孩童身上,笑着说:“我们西夏人的袄子暖和,你穿着就不冷了。”
雪灾持续了五日,三方的联防救援也持续了五日。待暴雪停歇,赵宸统计救援成果时发现:共救出受灾百姓两千余人,修补房屋三百多间,补充粮食三万石,冻伤的百姓经医治也都渐渐康复。更让人欣慰的是,雪灾期间,宋、蕃、夏三方没有发生一起争抢物资的纠纷,反而互相帮衬——大宋的郎中帮西夏村民治冻伤,吐蕃的牧民帮大宋百姓赶雪,西夏的士兵帮吐蕃部落修补帐篷。
暴雪过后,赵宸又提议在横山一带修建“三边互助粮仓”——宋、蕃、夏三方各拿出一部分粮食存入粮仓,由联防队共同管理,日后再遇灾荒,可直接从粮仓调拨物资,不用再临时筹集。扎西和嵬名荣当即同意,扎西还说:“这粮仓不仅存粮食,还该存些草药和工具,以后不管哪方遇难,都能随时用!”
这日,赵宸站在刚建成的互助粮仓前,看着三方百姓一起往粮仓里搬粮食,心中满是暖意。粮仓的门楣上,刻着“宋蕃夏共暖”五个大字,在冬日的阳光下格外醒目。扎西拍着赵宸的肩膀说:“以前咱们靠联防守边境,现在靠互助暖人心,这样的边关,才能真正安稳!”
皇佑四年的冬天,虽因暴雪而寒冷,却因三方联防互助而暖意融融。这场寒灾,没有让边境生隙,反而让宋、蕃、夏百姓的心贴得更近——他们明白,真正的安稳,不是靠城墙和烽火台,而是靠危难时的伸手相助,靠平日里的彼此信任。这暖透边关的情谊,为大宋的西北边境,筑起了一道比城墙更坚固的“民心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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