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匠人带来了黄河治水的经验,沈序把这些都补充到手册的续编里,加了“跨流域调水”“水渠清淤”的章节。王二憨看着新增的插图,笑道:“这册子越来越厚,以后咱们的实证之法,就能传得更远了。”沈序望着远处正在修水库的百姓,轻声道:“不是册子传得远,是百姓的希望传得远。”
李珩收到沈序的手册续编后,下旨将其命名为《农桑实证总纲》,不仅包含抗旱防洪,还加入了作物种植、农具改良的内容,成为全国农桑的指导章程。他在序言里写道:“民生为本,实证为纲。沈爱卿以一书安万民,此乃治国之良策也。”
盛夏时节,西北迎来了第一场透雨。水库蓄满了水,滴灌陶管里的水潺潺流淌,绿油油的粟苗在雨中舒展叶片。百姓们站在田埂上,望着眼前的景象,都唱起了周肇端编的歌谣,歌声在山谷间回荡。
沈序和苏微站在山坡上,看着这一切。张衡捧着《农桑实证总纲》,兴奋地说:“先生,按算学推演,今年西北的粟米亩产能达到一石二斗!”王二憨扛着探水夯跑过来,脸上沾着泥点:“沈先生,俺们在那边找出了一处大水脉,够修三座水库的!”钱琛也赶过来,笑着道:“沈经略使,江南的粮商们都愿意来西北,跟着您推广实证之法!”
沈序望着众人的笑脸,又望向远方的天际。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水库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照在百姓的笑脸上,温暖明亮。他想起当年在黄河畔立下的誓言,想起在江南推广耐旱作物的艰辛,想起编写手册时的日夜操劳——这一切,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好的回报。
“咱们去看看那处水脉。”沈序率先迈步,身后的队伍紧紧跟上。王二憨扛着探水夯走在最前面,夯杆上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苏微和张衡捧着算学册,不时停下来记录数据;卫凛带着护卫,警惕地守护着众人;钱琛则盘算着,要在新水库旁开一家最大的便民粮行。
路上,苏微轻声问沈序:“沈先生,您说这实证之法,以后能传到更远的地方吗?”沈序回头,看着她眼中的光芒,又看了看身后跟着的百姓和匠人,坚定地说:“会的。只要这册子能帮百姓吃饱饭,能让官员办实事,就会有人传下去,一代又一代。”
夕阳西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西北的土地上,实证的种子已经发芽,抗旱的歌声还在回荡,那本浸透着汗水的《农桑实证总纲》,正被越来越多的人捧在手中,成为他们战胜灾害、拥抱希望的底气。
回到驿馆时,沈序收到了宋廉的来信。信中说,京城的算学馆扩招了,不少世家子弟都来学实证之法;当年反对他的老臣,如今也让孙辈拜在苏微门下。信的末尾,宋廉写道:“沈兄,你当年说‘实证能安邦’,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沈序把信递给苏微,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王二憨正教几个孩童用探水夯,孩童们的笑声清脆悦耳;远处,粮商们赶着马车,车上装着种子和手册,正往更偏远的村落赶去。夜色渐浓,驿馆的油灯又亮了起来,沈序铺开宣纸,开始编写《西北农桑规划》——实证之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们的脚步,从未停歇。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沈序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他走出驿馆,只见百姓们捧着自家种的粟苗,排成队来感谢他。一个孩童捧着一株绿油油的粟苗,递到沈序面前:“沈先生,这是用您的法子种的,长得可好了!等秋天收成了,俺给您送最大的粟米穗!”
沈序接过粟苗,指尖抚过嫩绿的叶片,心中充满了温暖。他蹲下身,对孩童说:“这不是我的功劳,是这册子的功劳,是你们自己的功劳。只要咱们都照着实证的法子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灾,都能扛过去。”
孩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用力握紧了小拳头。沈序站起身,望着眼前的百姓,望着这片正在恢复生机的土地,高声道:“乡亲们,咱们一起努力,把西北变成粮仓,让日子越过越红火!”百姓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远处的山都嗡嗡作响。
王二憨扛着探水夯,走到沈序身边,粗声粗气道:“沈先生,俺们现在就去挖新的水井,修更大的水库!俺的探水夯,还能找出更多水脉!”苏微也道:“算学馆的学生们都准备好了,今天就去各个村落授课,把手册的法子教给每一个人。”
沈序点点头,举起手中的粟苗:“出发!”队伍再次启程,朝着水脉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洒在西北的土地上,洒在那本被无数人翻阅的《农桑实证总纲》上。实证的光芒,不仅照亮了江南,照亮了西北,更照亮了天下百姓通往丰收与安宁的道路。
这年秋天,西北迎来了大丰收。粟米饱满,荞麦飘香,百姓们的粮囤都堆得满满的。他们把最饱满的粮食装起来,一部分送到京城,一部分留给自己,还有一部分作为种子,准备来年再种。李珩看着送来的西北粮样,对百官道:“这都是沈爱卿和实证之法的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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