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人显威
大业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汾水河谷。
夏日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汾水滚滚东流,河谷两侧的丘陵上,草木在热浪中微微摇曳。一支庞大的船队正逆流而上,帆影遮天蔽日——正是杜伏威的江淮水军。
旗舰“镇海”号上,杜伏威负手立于船头。他年约四十,身材魁梧,面容粗犷,一身锦袍下是虬结的肌肉。作为纵横江淮十余年的枭雄,他不仅精通水战,武道修为也臻至宗师境,一手“袖里乾坤”威震江南。
“大总管,”副将沈法兴指着前方,“再有三十里便是汾水渡口,那里水浅滩多,大船难行。是否换乘小船?”
杜伏威眯起眼睛:“李渊在太原新败王仁则,此刻正志得意满。他不会想到,我会从水路奇袭。传令,全军加速,务必在日落前抵达渡口,趁夜登陆。”
“是!”
旗语挥动,三百艘战船鼓起风帆,速度加快。
但杜伏威不知道,在河谷两侧的密林中,五千玄甲军已潜伏三日。李世民亲自率军,此刻正透过千里镜观察着船队。
“将军,”段志玄低声道,“敌军船队已入伏击圈。”
李世民放下千里镜,眼中闪过锐利:“传令,等前军过半,中军进入浅滩时,以火箭攻之。弩手优先射杀操帆手,投石车瞄准旗舰。”
“得令!”
命令无声传递,五千玄甲军如蛰伏的猛兽,静静等待猎物进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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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杜伏威船队的中段,一艘不起眼的运粮船上。
寇仲、徐子陵穿着普通水手服饰,正在搬运粮袋。三日前,他们率锐士营百名精锐,伪装成溃逃的郑军,混入杜伏威军中。由于郑军溃兵众多,杜伏威来者不拒,正好补充兵力。
“仲少,看,”徐子陵压低声音,指向旗舰方向,“那就是杜伏威。”
寇仲瞥了一眼:“气息很强,比王仁则厉害得多。”
“至少是宗师。”徐子陵点头,“咱们的任务是制造混乱,不是硬拼。等世民将军发动攻击,我们就烧粮船,然后趁乱刺杀军官。”
“明白。”
二人继续埋头干活,眼中却闪着精光。
这三天,他们将杜伏威水军的虚实摸得一清二楚。这支水军虽号称五万,实际只有三万,其中一半是新招募的流民,战斗力有限。真正的精锐是杜伏威的亲军“江淮锐士”,约五千人,驻扎在旗舰周围的二十艘战船上。
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五千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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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三刻,船队行至河谷最狭窄处。
这里水道宽仅百丈,两岸山势陡峭,水流湍急。杜伏威虽觉地形险要,但自信李渊主力在太原,不可能在此设伏。
“大总管,”沈法兴忽然皱眉,“前方水浅,大船恐会搁浅。”
“换小船。”杜伏威下令,“锐士营先行登陆,抢占渡口。”
命令下达,数十艘小船从大船放下,满载精锐士卒向岸边划去。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河谷两侧,突然响起震天战鼓!
“放!”
李世民一声令下,两侧山林中,数千支火箭腾空而起,如流星雨般落向船队。
更可怕的是,数十架投石车同时发射,燃烧的石弹呼啸着砸向旗舰。
“敌袭!”杜伏威脸色大变,“结阵!防御!”
但已经晚了。
火箭点燃帆布,火油罐炸开,火势迅速蔓延。操帆手被弩箭射杀,船只失去控制,在湍急的水流中互相碰撞。
“弃大船!登岸!”杜伏威当机立断,纵身跃起,如大鸟般扑向岸边。
他身后,五千江淮锐士纷纷跳水,向岸上游去。
但岸边,玄甲军已列阵以待。
李世民一马当先,长槊如龙:“杀!”
五千铁骑如黑色洪流,冲向刚刚登岸、阵型未稳的敌军。
陆战,正是玄甲军所长。
一时间,喊杀震天,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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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粮船上,寇仲、徐子陵对视一眼。
“动手!”
寇仲双拳燃起金色火焰,一拳轰在粮袋上。离火真罡点燃粮草,火势迅速蔓延。
徐子陵则如鬼魅般在船上穿梭,专杀军官。他手中无剑,但坎水真罡凝成冰刃,所过之处,咽喉洞穿。
“有奸细!”船上士卒惊呼。
但已经晚了。
数十艘运粮船同时起火,浓烟滚滚。更可怕的是,这些船上装的不全是粮草,还有火油、火药——这是杜伏威准备攻城用的,此刻反而成了催命符。
轰!轰!轰!
连环爆炸,火光冲天。
船队中段陷入混乱,不少船只被波及,烈焰迅速扩散。
“好机会!”寇仲纵身跃起,扑向一艘战船。那是江淮锐士的指挥舰,若能拿下,敌军指挥系统将瘫痪。
徐子陵紧随其后。
二人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寻常士卒根本挡不住他们的一招半式。
但很快,他们遇到了硬茬子。
三名身穿铁甲的老者拦在面前,气息深沉,竟都是一流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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