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和李岁怀揣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希望,小心翼翼地靠近。
晶体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毫无规律可言,时而如火山般狂暴,时而如深海般死寂,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则在其中激烈地冲撞,形成一种让他们心悸的混乱场域。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敢轻易用手触碰。
回到侧室基地,李岁伸出苍白的手指,理之力如无形的丝线般蔓延而出,构建出一个稳定的能量力场,如同最温柔的手,将那枚诡异的晶体缓缓托起,平移至实验台上。
这是他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研究样本”。
嗡——
所有还能运转的分析符文被同时激活,一道道柔和的光束扫过晶体,将海量的数据投射在李岁面前的虚空中,她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瀑布般刷下的符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李牧则站在一旁,闭上双眼,尝试用自己血脉中同源的力量,去感应晶体的内部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洞窟内只有符文运转的微弱蜂鸣。
希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一分一秒地凌迟。
李牧率先睁开了眼,眼神黯淡。
他什么也感觉不到,那枚晶体内部是一片混沌的战场,没有任何可以被引动或沟通的力量,只有纯粹的、无休止的自我毁灭。
几乎是同一时间,李岁面前的数据流也停止了奔涌。
最终的分析结果,如同最锋利的冰棱,刺穿了两人最后的幻想。
数据和感应都指向了同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这枚晶体,并非他们期望中能够承载两种力量的“媒介”,更不是能够转化能量的“桥梁”。
它更像一个能量“肿瘤”。
疯神血与理之力在其中并未融合,只是被强行压缩在了一起,它们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频率相互攻击、相互湮灭,形成了一种近乎完美的“动态平衡”。
这种平衡的唯一结果,就是疯狂地内耗。
它不产生任何可用的能量,不具备任何稳定的特性,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地、彻底地将自己消耗殆尽,最终化为一撮毫无意义的宇宙尘埃。
李岁看着那最终的分析报告,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她那双总是能洞悉一切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空洞。
她张了张嘴,用一种平铺直叙、不带任何人类情感的语调,宣读了最终的“判决”:
“能量结构混乱,无法被引导;法则特性冲突,无法被同化。
结论:失败的废品,没有任何价值。”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铁锤,砸在李牧的心上。
他沉默地走上前,拿起那枚已经不再发光、变得灰扑扑的晶体。它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却感觉不到任何力量,只有一片死寂,像一块普通的石头。
他心中那股因绝望而燃起的最后疯狂,也随着这块石头的冰冷,彻底熄灭了。
李牧转身走出侧室,来到巨大的中央实验场,走到一个堆满了废弃实验残骸的角落,随手将晶体扔了进去。
“啪嗒。”
一声沉闷的、毫不起眼的轻响,晶体便消失在了瓦砾堆里,再无声息。
两人回到侧室,相顾无言。
墙上,那副由他们共同完善的、堪称完美的【疯理智双生图】理论图谱还悬浮在空中,每一个符文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但此刻看来,那精妙的结构,那完美的闭环,都像是一个巨大而冰冷的讽刺。
所有的路,都已走尽。
所有的希望,都已破灭。
李岁默默地抬起手,轻轻一挥。
那副承载了他们所有心血与希望的功法图,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无声地消散在空气中。
李牧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他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再也不想看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一眼。
洞窟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实验,彻底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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