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天,绝望的气氛如同实体般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岁面前,由理之力构成的数据模型已经推演了数万遍,每一条路径的尽头,都闪烁着代表“死胡同”的红色光点。她那张总是如同冰湖般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掩饰的疲惫。
“砰!”
一声闷响,李牧烦躁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坚硬的金属地板被砸出一个浅坑,他体内的疯神血因为长时间的压抑而蠢蠢欲动,一股毁灭的冲动在他血管里横冲直撞,让他的眼底泛起血丝。
“不试了!全是狗屁!”
李牧猛地站起身,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缓慢的、凌迟般的失败,他双眼发红,死死地盯着李岁,声音嘶哑地低吼:
“不如直接撞一下!要么成功,要么一起完蛋,总比在这里发霉强!”
他的声音在侧室内回荡,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这一次,李岁没有反驳。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李牧眼中那不计后果的决绝,又看了看面前那幅完美的、却永远无法实现的理论图。
一直以来紧绷的理性之弦,在这一刻濒临断裂。
一股她从未体验过的、名为“不甘”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她用逻辑和秩序筑起的堤坝。
凭什么?理论是完美的,道路是正确的,为什么就是走不通?
她破天荒地没有斥责李牧的冲动。
她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声音因许久未开口而显得沙哑:
“去中央实验场。”
李牧一怔。
李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变得和李牧一样疯狂,“功率控制在百分之一,如果失败,我们就认输。”
两人来到巨大的中央洞窟,相隔百丈站定。
这是他们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缓冲距离,也是他们最后的尊严,他们脸上都带着一种赌徒般的疯狂与决绝,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了这最后一次碰撞上。
没有多余的言语。
“三。”
“二。”
“一!”
李牧和李岁同时释放出一股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实验、但仍被刻意压制在百分之一的能量流。
一股黑红,如同地心喷涌的混沌岩浆。
一股纯白,仿佛极北之地的万载寒冰。
两道能量流如同两支离弦的箭,撕裂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直地射向洞窟最中心的那一个点。
就在能量流即将碰撞的千分之一刹那。
意外发生了。
李岁因连日消耗,加上之前内伤未愈,精神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瞬,导致她输出的理之力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波动,如同平静湖面的一丝涟漪。
而另一边,李牧因为情绪激动,疯神血的输出也略微超出了约定值,多出了那么一丝。
这个微小的失衡,如同天平上落下的一粒沙,瞬间改变了一切。
两股能量没有如预想中那样正面相撞,在剧烈的湮灭中同归于尽。
它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擦身而过,黑红的能量流瞬间缠上了纯白的能量流,如同两条首尾相衔、跳着华尔兹的巨龙。
它们相互纠缠、相互撕扯、疯狂旋转,将中心点的空间都搅动得扭曲起来。
最终,在达到一个极限的临界点后,两条能量巨龙猛地向内坍缩!
刺目到极致的光芒和绝对的寂静,同时降临。
李牧和李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纯粹的光与静所吞噬。
当光芒缓缓散去,两人重新睁开眼时,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在洞窟的半空中,那个曾经的碰撞点上,一枚拳头大小的晶体,正静静地悬浮着。
它一半漆黑如墨,一半纯白如雪,黑白之间没有清晰的界限,而是如同烟雾般交融。更诡异的是,它本身似乎也在有形与无形之间不断闪烁,仿佛随时会消失,又仿佛永恒地存在于那里。
地底深处。
这次剧烈无比的能量碰撞,让石心暂停了挖掘。
他面前的“逻辑梳理者”圆盘上,代表上方能量的曲线疯狂跳动,最终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随即又归于一种他无法解析的、诡异的“平衡”状态。
他眼中的寒光更盛,最后一丝疑虑也被彻底打消。
“污染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他正在吞噬圣女的本源!”
石心将“逻辑梳理者”的功率调至最大,对准了那最后、也是最薄的一层岩层。
他加快了分解的速度。
那枚半黑半白的晶体,静静悬浮在中央实验场的半空中。
它像一颗从未有人见过的矛盾星辰,一半是能吞噬万物的死寂之黑,一半是能冻结灵魂的纯粹之白,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在其中烟雾般交融,让它的边界在有形与无形之间不断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
这是他们第五十一天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毫无保留地碰撞彼此本源后诞生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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