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小区门口的打印店就亮起了灯。李四抱着王大爷写好的《张大妈的广场舞夺冠记》稿子,站在店外搓着手来回踱步 —— 这是他和打印店老板约好的早班时间,特意赶在出摊前把稿子装订成小册子。
“小李,来了?” 老板拉开卷闸门,笑着接过稿子,“昨天跟你说的彩色封面,我连夜设计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递过一张样稿,封面上印着小区花坛的照片,中间用红底白字写着 “真实邻居故事集 —— 王大爷笔下的烟火气”,下面还印着一行小字:“每周更新,记录平凡日子里的温暖”。
李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太好看了!就用这个封面!” 他摸着光滑的铜版纸封面,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 这是他第一次卖 “文字” 类的东西,不知道大家会不会买账。
老板手脚麻利地开始打印装订,机器 “嗡嗡” 的声响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李四站在旁边看着,每一页稿子从机器里出来,他都要仔细检查一遍,生怕出现错字漏页。半小时后,五十本崭新的小册子整齐地摆在桌上,封面上的花坛照片在晨光中泛着暖光,像极了小区里每个热闹的清晨。
“一共一百五十块,算你一百四就行。” 老板把小册子装进纸箱,“我闺女看了稿子,说也要预定十本,让我给她留着。”
“真的?太谢谢了!” 李四连忙付钱,抱着纸箱往家跑。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连推车的 “吱呀” 声都觉得像欢快的歌 —— 光是打印店老板的认可,就给了他莫大的底气。
回到家,他把小册子一本本拿出来,用干布擦去封面的浮尘,又找来红绳,每五本捆成一摞,放在推车里最显眼的位置。接着,他拿出翠花帮忙剪的硬纸板,用毛笔蘸着红漆写招牌 ——“真实邻居故事集 10 元 本”,下面特意加了一行小字:“王大爷亲笔记录,每周更新”。写完后,他把招牌插在摊位最前面,用石头固定好,又在周围摆上几盆小区里摘的太阳花,让摊位看起来清爽又热闹。
六点半,小区里渐渐有了动静。卖豆浆的张大姐支起摊子,看见李四的新布置,笑着走过来:“李四,这是啥新鲜玩意儿?还挂着招牌呢。”
“张大妈,这是王大爷写的小区故事集,您看看,第一篇就是写您跳广场舞夺冠的事。” 李四递过一本小册子,心里有点发慌,生怕她不满意。
张大姐戴上老花镜,翻到第一页,刚读了两句就笑出声:“这老王,连我穿红裙子跳错动作的事都写进去了!” 她越看越高兴,当即掏出十块钱,“给我来一本,我要拿给老姐妹们看看,让她们也乐乐。”
“太好了!” 李四连忙接过钱,把小册子递过去,手都有点抖 —— 这是第一笔 “故事集” 生意,比卖出去一百个茶叶蛋还让他开心。
没过多久,晨练的老人们陆续围了过来。王大爷的老棋友李大爷拄着拐杖凑过来,翻了翻小册子,指着 “下棋耍赖” 那段说:“这老王,净揭我短!不过写得真像那么回事,给我来一本,下次下棋我拿给你王大爷看,让他也写写我的光辉事迹。”
“我也要一本!”“给我留两本,送我外地的闺女!” 老人们纷纷掏钱,不一会儿就卖出去十几本。李四忙得满头大汗,一边找钱一边笑着说:“大家别急,下周还有新的,王大爷说要写刘奶奶家的鸡下双黄蛋的事。”
“真的?那我下周再来买!” 刘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手里攥着刚买的小册子,像捧着宝贝似的。
七点多,上班的年轻人也多了起来。住在隔壁单元的大学生小林路过,看见摊位前围满了人,好奇地挤进来:“李四哥,这是什么?这么受欢迎?”
“是咱们小区的故事集,王大爷写的,全是真实发生的事。” 李四递过一本,“你看,这里还写了你帮张大爷修电脑的事呢。”
小林翻开一看,惊讶地说:“真的!我都快忘了这事儿了,王大爷居然记下来了。给我来两本,一本自己看,一本给我室友,让他们也看看咱们小区的热闹。”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停下脚步,有的是被 “真实邻居故事” 的标题吸引,有的是看见熟人买跟着凑热闹,还有的是之前买过王大爷账本的回头客。“上次那本‘小说’我还留着呢,这次必须再买一本!” 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笑着说,“我妈天天问小区里的事,这本正好寄给她解闷。”
李四的摊位前第一次排起了两列队伍 —— 一列买二手旧物,一列买故事集。他左右兼顾,忙得脚不沾地,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却舍不得擦一把。翠花拎着菜篮子路过,看见这阵仗,连忙放下菜帮忙收钱:“我就说这东西肯定受欢迎!你看那几个外地来的,都在问能不能邮购呢。”
李四顺着翠花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个背着背包的年轻人正在翻看故事集,其中一个女孩说:“我们是来这边旅游的,听民宿老板说你们小区有本特别真实的故事集,特意过来看看。能不能多买几本?我们想带给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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