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接过水瓢。
冷水浸得掌心发疼,他却盯着铸钟人手臂上的疤痕,突然想起矿洞外哥哥说的“天工阁的破规矩,我早不想守了”。
炉火映得他的眼睛发亮,像淬过的刀终于见了光。
“阿锤。”他转头看向抱着柴刀的少年,“去把崔九从赌坊拎过来。记得带包橘子糖——那混球怕疼,得哄着。”
阿锤咧嘴笑了,柴刀往肩上一扛,风风火火撞开木门。
门外的夕阳正浓,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烧红的铁棍,要捅破天工阁的天。
林烬走到熔铁炉边,捡起林澈掉的短棍。
他摸了摸棍身上的布纹,突然说:“当年教你扎马步时,你总说‘这破规矩有什么用’。”
“现在有用了。”林澈蹲下身,把水瓢里的冷水缓缓浇在鞋面上。
织网纹路遇水泛起金光,像活过来的金线,顺着他的脚踝往小腿爬。
小满趴在他膝头,咯咯笑:“哥的腿在发光!像爷爷过年时扎的灯!”
铸钟人望着这一幕,突然用铁钳敲了敲熔铁炉。
“该教你怎么引动数据层的劲力了。”他说,“先把这瓢水喝了——凉的,能镇住血脉里的火。”
林澈仰头喝了一口。
冷水顺着喉咙滚进胃里,却在丹田处烧起一团更旺的火。
他望着墙上的齿轮图,望着哥哥腿上的纹路,望着小满发亮的眼睛,突然明白祖父说的“路在醒”是什么意思。
那路不在青石板上,不在黄土地里。
在血脉里,在数据里,在每一个不肯认输的魂里。
他把空水瓢递给铸钟人,盘腿坐在青石板上。
炉火的光映着他翘起的嘴角,那是玩世不恭的笑,也是要掀翻天地的笑。
“开始吧。”他说,“我倒要看看,这数字江湖,能不能容得下真正的国术。”
铸钟人摸了摸他的头顶,像摸当年那个在铸钟坊里偷糖吃的小娃娃。
他转身从炉边拿起块未成型的铜锭,在砧子上敲出第一声脆响。
“先学引劲。”他说,“把你拓印来的八极拳劲,打进这铜锭里。”
林澈闭起眼。
护腕上的铜铃又响了,和着炉火的噼啪声,和着小满轻哼的《踏云谣》,和着地下那些终于不再哀鸣的魂灵。
他听见了路的声音。
那是属于林家人的路,属于所有不肯被数据困死的人的路。
而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当铸钟人的铁钳在砧子上敲出第一声清脆响声时,林澈的掌心还残留着冷水的凉意。
他看着老人臂弯里的疤痕与自己鞋底的织网重叠成金红色的纹路,突然想起爷爷教拳时总是说:“劲是死的,意是活的。”此刻,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那些他曾经拓印过的八极拳招法突然连成了线——原来所谓的“拓印”,从来都不是照猫画虎。
“脱鞋。”铸钟人把铁砧推到他的膝前,铁面被炉火烤得发烫,“把承脉靴贴上去。真正的拓印,不是抄袭招式,而是借别人的‘劲’,打出自己的‘意’。”
林澈的喉结动了动。
他弯腰解开鞋带时,护腕上的铜铃轻轻作响,就像爷爷在笑。
这双陪他跑酷摔了十七次的旧鞋离开脚时,鞋底的织网竟然泛起了温热,像是在抗议被主人剥离。
他把鞋跟抵在铁砧中央,指腹摩挲着那道熟悉的缺口——那是三年前为了救从天台摔下的小女孩,撞在消防栓上磕出来的。
“虎形拳·破甲式。”铸钟人抓起一把铜屑撒在鞋面上,“用你拓出来的劲,往死里打。”
林澈深吸一口气。
他闭上眼睛前的最后画面,是小满攥着他衣角的手——盲女的指尖微微颤抖,但始终没有松开;是林烬靠在门框上,斗笠下的目光像淬过的剑;是阿锤蹲在熔铁炉边,正用柴刀挑着炭块,火星溅到他胳膊上,烫出了一串小红点。
拳风刮起时,他想起第一次拓印八极拳的场景:那是新手村的护院武师,出拳时肩胯错动的弧度被系统解析成数据流,此刻正顺着他的脊柱往上窜。
但这一次,他没有让数据流停留在肌肉记忆里——他想起矿洞底部那些被锁在数据层的哀鸣,想起爷爷临终前说“国术不是花架子”时发亮的眼睛,想起苏晚星在论坛里写的“数字世界该有活人的魂”。
“喝!”
拳头砸在鞋底的瞬间,空气中炸开了刺目的金光。
林澈听到金属撕裂的尖啸声,不是铁砧,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屏障——织网纹路从鞋底窜上他的手臂,在皮肤下蜿蜒成了活物。
虚幻的拳影浮现在空中:那是个穿着粗布短打的老头,两臂肌肉虬结如盘蛇,出拳时带起的风竟将熔铁炉的火舌压矮了三寸。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阶血脉共鸣。】
【血脉拓印前置试炼开启:请在一日内,以非原版技能击败先天境以下最强敌手。】
林澈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望着空中消散的拳影,突然明白了铸钟人说的“借劲打意”——那拳影不是别人,正是八极拳第六代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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