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九层归藏府阵室内,蛛网般的裂纹突然迸裂成丈许宽的窟窿。
腐黑蛊虫如墨汁泼洒,顺着裂缝潮水般涌出,每一只口器都泛着幽蓝荧光,在地面织成流动的黑毯。
最中央那团猩红肉瘤剧烈搏动,表面褶皱竟缓缓舒展,模糊的五官逐渐清晰——眉峰如柳,眼尾微挑,与苏璃镜中倒影有七分相似。
“是夫人!”怨魄七号的锁魂链“当啷”坠地,他青灰色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残魂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归藏府用守陵人的亲缘执念炼魂饲蛊……这是‘牵心蛊母’,斩不断烧不灭,除非——”
“除非有人自愿割舍血脉记忆。”小烬的尾尖重重扫过苏璃后颈,狐毛根根炸起如钢针,“它们要的是你亲手剜了对母亲的念想!”
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她望着那团顶着母亲面容的肉瘤,喉间泛起铁锈味——不是因为生命力流逝,是心口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扎穿了。
三日前在西市,疯老头拽着她袖子喊“苏夫人的骨血”时,她还当是疯话;此刻看着蛊母脸上那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冷笑,她终于明白归藏府的毒计:他们用母亲的骨血养蛊,用她的脸当饵,要的就是让她在剜心之痛中崩溃,主动献上魂魄当最后一味药引。
“团绒。”她低头,将沉睡的幼猫轻轻放在墙角凹处,用染血的衣襟垫在它身底。
团绒的尾巴无意识卷住她指尖,像根温热的小绳子,“别怕,妈给你拆了这破地方。”
话音未落,她抽出腰间短匕,刀刃划过小臂的瞬间,鲜血如串珠坠落。
图鉴在掌心发烫,红色血珠刚触到封皮,金芒便如活物般钻入裂缝。
【签到成功:触发‘崩柱令’——可引爆当前空间地脉节点,冷却时限:永续】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的刹那,整座皇陵发出垂死的呜咽。
七根支撑地宫的玄铁梁柱应声断裂,千年积压的阴煞之气如决堤洪水倒灌而下,撞得蛊群七零八落。
苏璃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额角磕出血,却笑得更狠——那些啃噬母亲魂魄的蛊虫,此刻正互相撕咬着滚作一团,幽蓝口器扎进同类躯体,像群发了疯的恶犬。
“走!趁它们神经共感中断!”小烬叼住她袖口往窟窿外拖,狐尾上的银环叮当作响,“蛊母核心在肉瘤中心的心脏,现在不冲过去——”
“不用。”苏璃抹了把脸上的血,指腹擦过图鉴时,三十七道夜校魂灵的执念同时发烫,“我要的不是斩草,是除根。”
话音未落,怨魄七号突然踉跄着挡在她身前。
他撕下胸口一块腐肉——那是维持残魂不散的最后精元,抛进蛊母张开的血盆大口:“我欠守陵人一场葬礼——现在还!”
青灰色的手指在胸前结出繁复法印,他的声音混着骨裂声:“太初有灵,承阴司命……起!”
地面骤然震动,百具白骨破土而出。
它们穿着守陵人特有的玄色短打,腰间铜铃随着动作轻响,竟排成两列,持着锈迹斑斑的骨刀,朝蛊群撞去。
怨魄七号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消散前,他冲苏璃笑了笑:“夫人当年救我时说,守陵人不死,只是换种方式站着。现在……我也站着。”
“阿幽!”苏璃突然喊了一声。
焦黑的灯笼犬瘸着腿撞过来,新长的嫩黄绒毛几乎全被血浸透。
它抬头望她,残瞳里的金焰只剩豆粒大:“主人……这次……看不到日出了。”说罢猛地转身,撞向墙上一枚斑驳的守墓铭文。
金焰与铭文碰撞的瞬间,刺目青光炸响。
空气中浮现一道虚影——是位持斧的白发老者,斧刃劈下时带起罡风,竟将头顶两块落石生生劈开。
监控傀儡的红灯突然转为绿光,两道机关闸门“轰”地落下,将追来的蛊群挡在身后。
“走!”阿幽的声音轻得像片雪,它歪着脑袋蹭了蹭苏璃手背,“去虚冢……替我看日出。”
苏璃攥紧它焦黑的耳朵,直到触感越来越淡。
她抹了把脸,发现掌心全是泪——什么时候哭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行人冲过闸门,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座巨门。
门身灰白,纹理竟是上千块人骨交错拼接,每块骨头上都刻着守陵世家子弟的名录,“苏氏”“张氏”“林氏”……密密麻麻,像本用血写的家谱。
门楣铭文在阴气中泛着冷光:“以血继志,以命承责”。
“这不是墓门。”小烬的声音在发抖,它的爪子深深抠进苏璃肩头,“是献祭台。归藏府用守陵人的命,给虚冢里的东西当活棺材。”
苏璃一步步走近。
门环在视线里越来越清晰——是两枚青铜铃铛,铜绿斑驳,却依旧能看出雕刻的缠枝莲纹。
她幼时住在偏院,父亲总在屋檐下挂这样的铃铛,说风一吹,就是他在跟她说话。
指尖触到门环的瞬间,铃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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