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石挖矿渣挖出来的?” 林夏拿起一块掂了掂,很重。她尝试着用指甲刮了一下表面,露出里面更深邃的黑色,隐隐带着金属光泽。“像是……某种熔炼后的废渣?或者……高炉矿渣?” 她想起前世见过的炼钢厂废料。
“矿渣?有害垃圾?” 草叶职业病又犯了,皱着秀气的鼻子,试图给这难闻的玩意儿分类。
“不不不!” 灰眼巫医的注意力却被吸引了过来。他放下手里的琉璃块,接过林夏手中的“黑石头”,先是掂量,然后凑到鼻子前深深一嗅(这举动让怒雷和草叶齐齐后退半步),浑浊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闪烁着一种“捡到宝”的精光!
“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灰眼巫医的声音带着激动,“这味道……这质地……厚重!深沉!带着大地的苦闷和烈焰的余威!这绝不是普通的矿渣!这……这定是‘熔火之民’锻造神兵时,炉火中沉淀的‘神之精粹’!或者……‘炉心’排泄的‘神之粑粑’!” 他给出了两个极具原始想象力的命名。
“神……神之粑粑?” 草叶小脸皱成一团,看着那油腻乌黑、气味感人的石头,实在无法将其与“神”联系起来。
“对!就是它!” 灰眼巫医却越说越兴奋,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你们想想!那‘炉心’如此神异,吞吐烈焰,熔炼万物!它排出的‘废料’,岂能是凡物?这‘神之粑粑’里,必定蕴含着未被完全炼化的神能精华!甚至……可能残留着‘熔火之民’锻造的奥秘!”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块“神之粑粑”收拢起来,放在石台最显眼的位置,如同供奉圣物。
“呃……” 林夏看着灰眼巫医那副笃定的模样,再看看那几块散发着“独特芬芳”的工业废渣,嘴角忍不住抽搐。这联想能力……绝了!不过,老巫医有一点没说错,这玩意儿成分绝对不简单,拿回去让灰眼研究研究成分,说不定真能搞出点原始版“特种水泥”或者“耐火材料”?
“那……灰眼爷爷,这些‘神之粑粑’……算啥垃圾?” 草叶弱弱地问出了灵魂拷问。有害?可回收?还是……厨余(毕竟名字带粑粑)?
灰眼巫医大手一挥,斩钉截铁:“什么垃圾!这是‘神赐之物’!单独存放!用最干净的兽皮包好!以后老朽要拿它当‘能量砥石’,磨砺‘雷电法杖’!说不定能激发出更强的‘神罚’!” 他已然为这些工业废渣规划好了充满玄学色彩的未来。
草叶:“……” 她默默掏出一块崭新的、染成白色的软皮(本来是准备包香皂的),一脸神圣而悲壮地开始包裹那几块“神之粑粑”,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包裹初生的婴儿。心里却在哀嚎:以后这山洞的味道……怕是要更“丰富”了。
林夏看着这一幕,再看看石台上发着蓝光的“雷电法杖”、流转暗金的箔片、刻着鬼画符的金属板、还有那几块被白皮郑重包裹的“神之粑粑”……她忽然觉得,石穴部落的“原始科技树”,正在灰眼巫医这位“首席能源大祭司兼神之粑粑研究员”的带领下,以一种极其混搭、极其“芬芳”、且完全无法预测的诡异方向,开始野蛮生长了。
她默默退出山洞,深吸了一口外面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忽略掉远处公共厕所飘来的淡淡沼气余韵),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燧石部落的威胁如同阴云未散,熔火之心的秘密依旧深埋地底,而自家这位沉迷于“雷电法杖”和“神之粑粑”的老巫医……未来的画风,实在让人有点……嗯,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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