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这触感……” 灰眼巫医枯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箔片表面，感受着那冰凉顺滑、非金非石的奇异质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像……像传说中月神流下的眼泪凝固成的‘月华纱’？还是……某种神兽蜕下的皮？” 他给出了两个极具原始浪漫主义色彩的猜想。
“月神眼泪？” 草叶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憧憬，“那……那是不是晚上会发光？”
“神兽皮？” 怒雷也凑了过来，伸出粗大的手指就想戳，“够结实不？能挡刀子不？”
林夏赶紧拦住怒雷的“咸猪手”，无奈道：“灰眼爷爷，别猜了。这东西具体是什么，还得靠您‘雷电法杖’帮忙研究研究。” 她指了指碎片，“看看能不能用‘电’……呃，‘神罚之力’激发它？或者，您用您那图谱感应感应？”
“对对对！老朽怎么把这茬忘了！” 灰眼巫医一拍脑门（差点把“雷电法杖”拍掉），立刻进入工作状态。他郑重地将那片暗金箔片平铺在石台中央，然后屏住呼吸，如同进行最高规格的祭祀，将“雷电法杖”顶端发光的碎片，缓缓地、极其谨慎地靠近箔片边缘。
滋啦！
又是一道细小的蓝色电火花跳跃而出，精准地击打在箔片边缘！
嗡……
被电火花击中的瞬间，那片原本平静的暗金箔片，表面极其细微地荡漾起一圈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同时，一种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如同无数细微沙粒同时摩擦的“沙沙”声，骤然从箔片内部响起！声音极其短暂，转瞬即逝！
“动了！响了！它回应了！” 灰眼巫医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老脸涨得通红，“看！老朽没说错吧！这绝对是蕴含神性的灵物！它……它认识‘神罚之力’！”
林夏的心脏也猛地一跳！有反应！虽然微弱，但这证明这箔片绝非凡物！它真的能对电能产生反应！那短暂的“沙沙”声，像极了……数据读取？信息流？她强压住激动：“灰眼爷爷，您再试试！看看能不能让它……多‘说’点？”
灰眼巫医如同打了鸡血，立刻指挥草叶：“快！小丫头！把那个‘大地母亲能量之源’（沼气灯）的火苗调大点！给老朽的‘法杖’充点‘气’！刚才那下‘神罚’有点弱！”
草叶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连接沼气灯陶罐的兽皮管阀门拧大了一些。幽蓝的火苗“噗”地一声窜高了不少，散发着稳定的热力和微妙的能量波动。
灰眼巫医再次将“法杖”靠近暗金箔片，这一次，他眼中闪烁着更加狂热的光芒，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沟通天地神灵。
滋啦！滋啦！滋啦！
连续三道更粗壮些的电火花从碎片边缘跳跃而出，狠狠击打在箔片表面！
嗡……沙沙沙……滋……！
暗金箔片表面的涟漪瞬间变得剧烈！如同沸腾的暗金海洋！那奇异的“沙沙”声也陡然增大、拉长！如同疾风吹过密林！但仅仅持续了不到两秒，声音就变得尖锐、扭曲，最终化作一声刺耳的“滋——！” 如同磁带被强行绞断！箔片表面剧烈波动的涟漪也瞬间平复，暗金色泽似乎都黯淡了一丝。
“啊！断了！神谕断了！” 灰眼巫医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哀嚎，握着“法杖”的手都在抖，“‘气’不够！还是老朽的图谱不够精妙？沟通不畅啊！”
林夏看着那恢复平静的箔片，心中了然。能量不足？或者……方式不对？这箔片就像一台需要特定密码和足够电压才能读取的加密硬盘。灰眼巫医的“雷电法杖”和“图谱”，相当于拿根电棍在戳硬盘接口，能有点反应已经是奇迹了。
“灰眼爷爷，别急。” 林夏安抚道，“这‘神谕’太深奥，一次听不完很正常。您先休息，琢磨琢磨图谱。草叶，把其他‘特级可回收’也拿出来，让灰眼爷爷慢慢研究。” 她需要给老巫医降温，也给自己时间消化。
草叶立刻把其他金属板、零件碎片、琉璃块也摆上石台。灰眼巫医虽然遗憾，但注意力很快被这些新玩具吸引，尤其是那几块琉璃块，对着蓝光能折射出奇异的光晕，让他啧啧称奇。
“对了，女神，” 草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小兽皮袋，表情有点古怪，“这些……是在那堆‘垃圾’旁边找到的，燧石的人挖矿渣挖出来的……呃……副产品？” 她打开袋子，里面是几块大小不一、颜色深褐、带着蜂窝状气孔、入手沉甸甸的……“石头”？这些石头表面覆盖着一层油腻的污渍，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硫磺、铁锈和……某种陈年油脂腐败的怪异气味。
“这啥玩意儿？黑乎乎的，看着就埋汰。” 怒雷凑过来闻了闻，立刻嫌弃地捏住鼻子，“比俺们猛犸部落茅坑里的垫脚石还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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