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跟风碑后面传来:“王大爷说得对!落后就要挨打!别人有的咱也得有,别人做的咱也得做,这样才不会被笑话!啥自己的主意?自己的主意能有别人的好?别傻了!”
只见跟风碑后面慢慢走出来个穿灰布褂的人,这人长得圆滚滚的,像个皮球,脑袋特别大,脖子却特细,看着头重脚轻,手里拿着个大喇叭,喇叭里不停地放着“别人都在干啥”,走到哪儿都“嗡嗡”响,看着就透着股子“没自己脑子”的糊涂劲儿。
“熵组织的‘跟风者’?”刘子洋按住腰上的青铜徽章,徽章的光越来越亮,像团火把,烧得周围的跟风雾“滋滋”响,“专门教人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走,把自己的脑子都走丢了的?”
跟风者点了点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说“算你聪明。他们那些人,要么让人怕,要么让人贪,太费劲。我不一样,我就教他们‘省脑子’——别人都想好了,你跟着走就行,不用费劲儿想,多省事,多省心。”
他往跟风碑上指了指:“这碑以前叫自决碑,现在该叫‘跟风碑’,它能放大人心底的‘不自信’,本来只是有点拿不定主意,被它这么一放大,就成了‘别人说啥都对,自己想啥都错’,多简单,多省心。”
苏清颜看着被灰泥糊住的碑,眼圈有点红:“您知道这自决碑对村里人有多重要吗?十五年前,村里想修条路,有人说往东修,有人说往西修,吵了半个月,最后您王大爷说‘咱别吵,各自修一段试试,哪个好走就往哪修’,结果大家都修了一段,最后把两段路接起来,成了条最好走的路,那时候的人,虽说有分歧,但都有自己的主意,现在……”
“有主意?”跟风者用喇叭敲了敲碑,“有主意能当饭吃?能让你不落后?邻村人修路用了新机器,你不用,你就比人家慢,比人家差。人啊,就得跟着好的学,不然就会被落下,被笑话。”他往刘子洋面前走了两步,喇叭差点怼到刘子洋脸上,“你看你,跑东跑西的,自己拿主意,累不累?万一错了咋办?跟着别人走,错了也不是你一个人错,多划算。”
刘子洋的青铜徽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像照亮黑夜的灯,冲开了周围的跟风雾:“划算?你懂个屁!人活着,就得有点自己的主意!自己拿主意时的痛快,走自己的路时的踏实,这些比跟风金贵多了!你把自己的脑子换成别人的影子,把自己的路走成别人的脚印,活着跟个提线木偶有啥区别?”
“提线木偶?”跟风者把喇叭往怀里搂了搂,“提线木偶至少不会错,不会被笑话。你那点‘自己的主意’,能保证没错?能保证比别人强?不能吧。还是跟风实在,不用费脑子,多轻松。”他突然往跟风碑上撒了些灰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碑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跟风雾瞬间浓了好几倍,空气里的糊涂气更重了,吸进去都觉得脑子发沉,想不出自己该干啥。
村里的人突然变得更“跟风”了:有个儿子见爹在扫地,也不管自己家干不干净,拿起扫帚就扫,说“爹扫我也扫,肯定没错”;有个媳妇见邻居在织毛衣,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拿起毛线就缠,说“大家都织,我也得织,不然显得我笨”;王大爷居然举着小本子,往墙上撞,说“邻村人都在撞墙,咱也得撞,肯定有好处”;那个戴草帽的中年人,见别人都在往树上爬,也不管自己恐高,抱着树就往上蹭,说“大家都爬,我不爬就落后了”。
“瞧见没?”跟风者笑得喇叭都掉了,“这就是所谓的自己拿主意,一吓就没。人啊,还是跟风点好,不用费脑子,不用担责任,多舒坦。”
苏清颜突然举起陶瓮,把主见饼往跟风碑上扔去,饼子砸在碑上,裂开,里面的自己拿主意记忆碎片像种子一样撒在碑上,发出“噼啪”的响声,碑上的灰泥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自决碑”三个字。
“你敢!”跟风者捡起喇叭,从怀里掏出个灰黑色的小盒子,往刘子洋他们这边扔过来,盒子在空中炸开,冒出一团更浓的跟风雾,雾里全是别人的影子,像小木偶一样往人身上扑。
刘子洋赶紧用青铜徽章的蓝光护住大家,雾气碰到蓝光,像影子碰到阳光,慢慢消散了,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你的把戏对我们没用。”
跟风者看着慢慢露出真面目的自决碑,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慌神,说“你……你们别过来,我……我有邻村的新消息,我念给你们听,你们肯定会跟着学……”他张开嘴,刚想念,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起邻村有啥新消息了,憋得脸通红。
周围的人愣了愣,有人想继续跟风,可脑子里的“别人干啥”突然消失了,想起了以前自己拿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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