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第七条!”凌曜矮身躲过袭来的袖子,指尖抓着衣架的木杆稳住身体,急声喊,“‘戏服是沉默的演员,切勿打扰它们的安眠!’我们离得太近了!”
“现…现在说这…有屁用!”叶燃的脸憋得发紫,脖子上的丝绸陷进皮肤里,连呼吸都带着闷人的布料味。他徒手去扯,可那看似柔软的丝绸却韧得像钢丝,越挣扎勒得越紧。情急之下,他猛地发力,用肩膀狠狠撞向衣架——“哐当”一声,整个衣架连带上面的戏服一起倒在地上,压得丝绸袖子松了半分。
凌曜的目光飞快扫过那些戏服:华丽的刺绣已经褪色,领口处还留着陈旧的汗渍,明明是没有生命的布料,却透着股“被惊扰”的愤怒。“沉默的演员…安眠…”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抬头对叶燃喊:“别反抗!夸它们!快!”
叶燃虽觉得离谱,但凌曜的声音里没半分慌乱,他对凌曜的信任早刻进了骨子里。他艰难地张开嘴,挤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你…你们的…刺绣…真好看…”
诡异的是,缠在他脖子上的袖子瞬间顿了顿,力道松了些。
凌曜立刻跟上,语速快却清晰,语气里带着真诚:“针脚密得像织出来的网,颜色搭配得比舞台幕布还精致,当年穿你们的演员,一定是舞台上最亮的存在。”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紧绷的袖子像退潮似的,“唰”地一下从叶燃身上滑下来,软趴趴地垂在地上,恢复了死物的模样。
叶燃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扶着墙大口喘气,脖子上留下几道红痕。他揉着脖子,哭笑不得:“这地方…连夸人都得精准投喂?差半分都不行?”
凌曜没接话,弯腰捡起地上一片掉落的刺绣花瓣——丝线已经脆了,一捏就碎。他眼神沉了沉:“它们不是怪物,是被困在这里的‘规则本身’。”
两人不敢多留,拖着还没缓过来的叶燃,快步穿过走廊,终于在尽头找到了那间狭窄的杂物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唱声,是首调子古老的歌剧选段。
凌曜深吸一口气,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微笑,轻轻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个老头探出头——头发和胡子全白了,但梳得一丝不苟,下巴上的胡子还抹了发油,亮得能反光,只是脸色不太好,眉毛皱得像打结的绳子。
“尊敬的先生,”凌曜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得恰到好处,“很抱歉打扰您,但我们刚才听人说,整个歌剧院里,只有您的胡子打理得最体面,每一根都透着艺术感,特地来向您请教保养的诀窍。”
老约翰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皱纹全舒展开了,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声洪亮:“哦?哈哈,年轻人有眼光!进来进来,正好给你们露两手!”
杂物间里堆着满是灰尘的旧道具,但老约翰的桌椅却擦得发亮,连抽屉的把手都没沾灰。他心情极好,转身从一个挂着小锁的抽屉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册子,递了过来:“喏,这是我年轻时藏的旧剧本,现在演的版本改了点,但大差不差。”
凌曜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双手接过册子。纸页糙得像砂纸,边缘已经卷了边,他指尖轻轻翻开第一页——下一秒,瞳孔骤然收缩,指尖猛地顿住。
泛黄的纸页边缘,有人用深红色的墨水写了一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像在极度恐惧中写的,颜色深得发黑,像干涸的血迹,和旁边工整的印刷体形成刺眼的对比:
“谎言是唯一的旋律,顺从者永坠幕布之后。——一个不愿再扮演的‘幽灵’”
那行字像带着寒气,凌曜的指尖刚碰到纸页,就觉得一阵刺痛,像被冰针扎了似的。他猛地抬头,正对上叶燃的目光——叶燃也看见了那行字,眼里满是震惊,嘴唇紧紧抿着。
杂物间里,老约翰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打理胡子的技巧,哼唱的调子飘在空气里,却显得格外诡异。
这座歌剧院里,除了冰冷的规则和会动的“怪物”,似乎还藏着另一个存在——一个敢留下血字、“不愿再扮演”的“幽灵”。
它是谁?是敌是友?那行“谎言是唯一的旋律”,又在暗示什么?
凌曜攥紧了手里的旧剧本,纸页的粗糙感硌着掌心,他知道,他们好像触碰到了这座歌剧院更深的秘密,可这秘密背后,或许是更致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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