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像天空被泼了墨一样,整个城市都在光明的笼罩下,点点灯光像拍卖场上最后压轴的珍珠,光彩夺目。只是建筑与建筑之间还有光到不了的地方,鬼祟和阴暗的计划在这里被深深掩埋。
三层高的楼落在最热闹和最冷清分界的地方,远离万家灯火又看着和冷漠毫无关系。忽明忽暗的灯光全在窗帘后面闪着,欲盖弥彰一样隔着这个世界,很偶尔才有人影晃过,很匆忙的样子,仪器都在有条不紊地运作着,遮着窗户的窗帘颤抖一下又回了原样。
“有酒吗?”站在墙根的男人问。
另外一头马上递上了一小瓶,夜晚风有些大,还有些凉,兜里揣着的酒都是冷的。
“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一共多少人?”男人问。
“全在了。”另一个人回答。
如果有人在,那这一幕一定会极其诡异,因为这两个人长得完全一模一样。让人怀疑是不是身处什么奇幻的世界重合点。
“该死。”辱骂了一声,男人把酒瓶子扔在了地上。
“找到人了就直接杀了吗?”对面的人问,语气里带笑。
“怎么可能。”男人歪了歪身子,“当然是要好好对待了,要用最好的盛宴款待,让所有人都看看和我们作对的下场。”
“杀鸡儆猴?”
男人点头。
“都到位了?”
“都到位了。”男人嘴角噙着冷笑,“就等乔熠自己落进圈套了。”
“定了行动时间吗,什么时候开始?”对面的人低头搓着手,语气里全是兴奋。
脚边是个小小的坡,一块指甲盖大的碎石滚动着落到了切片脚边。
“现在。”切片听到有人回答。
“现在?”
石块没有停留,只在脚边停了一秒,震动着滚了下去。
“怎么可能是现在,都还没有准备好……”【博士】的切片抬起头。
面前人的脖颈间是条一掌宽的血痕,毫不留情地滑过整块皮肤,血像是有些延迟,刚反应过来,装饰一样一股涌出,落了几滴在散兵的袖口上,又被嫌弃地甩掉了。
“我说现在。”散兵看着男人的眼睛。
面前的切片顺着腿滑了下去,散兵伸手抽出了切片口袋里最后的一瓶酒。
没喝过的。
对面的【切片】后退了一步。
“有杯子吗。”散兵递酒过去,用下巴点了点切片手里颤抖的高脚琉璃杯,“你就用这个吗?
面前陌生又熟悉的人让切片的身体都有些不受控制,夜空太黑了,矮墙边,眼前这片血迹的鲜红像是唯一的光源,混着刺鼻的气味。对面的脸是看不分明的,只知道黑暗里的眸子都带着血红色。
“为什么所有话都要我说两遍呢。”散兵有些不耐烦了,“我问有杯子吗。”
伸手夺过男人手里的杯子,散兵自己为自己倒了杯酒。
头顶的光闪了一下,男人看见了那厢一闪而过的微笑,瞬间又给黑暗完全罩住。
“我很少喝酒。”
这个切片是没什么实力的,面对强大的威压此刻几乎想跪在地上。
散兵手里的杯子优雅地转了转,然后突然一个转弯,辛辣的酒直直地灌在男人的眼睛上。
“啊!”
惨叫像个号角一样,头顶树丛里的团雀都飞起来一片,嚎叫着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又另择了一棵树。
“别叫啊。”散兵把匕首插进切片的胸膛,“那些切片会听到的,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衣服上沾上了两个人的鲜血,散兵推开了房子的门。
凝结出雷光,雷电先散兵一步进了房间。
手里还握着试管的人眼前只滑过了一抹亮到眼前几乎要出现盲点的雷光,随后便被一片黑暗代替,最后的画面是会抖动的顶灯,实验室里匆忙的防守和那个恶魔的攻击,那人眼里滔天的怒火,和那人像梦一样的微笑。
也有些切片身上有些武力,试图反击,还没凝结起元素就被散兵一刀剁去了手臂。攻击来得快速又猛烈,像是雪崩时最为震撼人心的一幕,一批又一批的雪从陡峭的山坡上滚下,下面的蝼蚁根本来不及闪躲,瞬间就被碾成粉末,雪崩还不曾停下,留下一地的无声。
他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
那两个本就不该出现的东西喝着酒,空了的酒瓶子落在地上的时候玩笑一样谈着别人的生命,就在高楼和昏黄的灯下。
那个乔熠,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散兵在墙顶听见这模糊的声音。
“她值得一切。”用雷光刺穿他的咽喉,散兵说。
那切片消失的一刻,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酒,直到最后也没能听懂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
散兵看不清眼前的人,或许是因为空气中实验试剂的气息扰乱,或许是因为走进这间房间时看见了那么多张他深恶痛绝的脸,使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手里的动作都不真实。
但他在清除切片,他很清楚。
他第一次这样下死手,在深渊里砍杀魔物都没有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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