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彘清醒过来,因未听清徐婉芷所作的诗,一时里又不好评价,就道了句:“婉儿诗作得很好。恰好朕也作了一首诗,就请诗翁今日也来评一评。”说罢将头仰起,吟道:“
日宫开万仞,
月殿耸千寻。
花盖飞团影,
幡虹曳曲阴。
绮霞遥笼帐,
丛珠细网林。
寥廓烟云表,
超然物外心。”
徐婉芷赞道:“好诗!好诗啊!陛下。”
刘彘朝徐婉芷微笑了一下,忽感到头上一阵眩晕,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徐婉芷慌忙上去扶住他,急问道:“陛下!陛下!如何?”在这一刻,刘彘忽然对徐婉芷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
刘彘虽贵为一国之君,但他这一生唯独缺少的就是这种暖暖的亲情啊!
少时丧母,父皇又忙于政务,少有时间陪伴自己;生在帝王之家,兄弟之间又少有亲情;他虽是嫡子,但一直生活在兄长的阴影里不被重视,甚至连见风使舵的大臣们也并不愿和他多来往。后来太子刘承乾被废,刘泰被贬,刘恪又辞位……这一系列突发事件使得刘彘这个一直退居在后的小小藩王才一朝被推到前列!他是毫无防备的!以至于舅父长孙无忌问他:“雉奴,你这一生可有什么愿望?”他竟然回答:“雉奴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平安度过一生。”
但那一天终于来临了!毫无心理准备的刘彘突闻父皇死讯,以至于他哭倒在父皇灵前不知所以,最后还是舅父长孙无忌道:“雉奴,你该登基了。”刘彘这才知道――从此自己的一生就要改变了!但谁也不知道从登基那天起刘彘就常做一个梦,一觉醒来,他都要摸一摸自己明黄色的龙袍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变成了皇帝。
他又常常自问:这个皇位可是自己想要的吗?
没有答案。
但刘彘知道,自从做了这个皇帝,他的乐趣是越来越少了!连自己一向喜爱的诗词歌赋、弹琴作曲都被繁重的政务所代替,每日还要承受舅父长孙无忌无休止的指责和重压!唉!想一想就很窝火!
可是自己就没有从中得到一点乐趣吗?
是的,普天之下以我为尊!
大概最使自己得意的就是高贵不凡、文沐双全的三哥刘恪匍匐在自己脚下称臣吧?刘彘很难说得清对刘恪的感情。自从懂事以来,刘彘就经常听到父皇和大臣对三哥的不断赞誉,又经常看到无数的美女环绕在刘恪周围,就如同刘泰、刘承乾所言――女人见了刘恪就像是蜜蜂闻到了蜜糖的香味,但高贵完美的刘恪对待她们又总是谦和有礼,既避免了招蜂引蝶,又坚决地不给她们一点可乘之机。
刘彘其实从心底里对三哥心生敬意的,他也试图像三哥一样修文练琴,以使得自己拥有高贵的气质和不凡的才华;他还温文尔雅对待臣子,取得朝中大臣普遍赞誉,到最后终于被推上皇帝宝座。但刘彘又越来越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来源于刘恪和长孙无忌的双重作用!刘恪是那么优秀,以至于刘彘看到了他就可以想象得到完美的君王是什么样子!这种压力使得刘彘不得不加倍努力,以期使得大唐民众不会为以己为君而感到羞耻;长孙无忌对刘彘的压力不同于刘恪的,刘彘对专断的舅舅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少不得依靠他!这是十分矛盾的。这种不平衡性使得刘彘常常心生退意,有时竟想:假使当初就遵从了父皇旨意立刘恪为太子,今日会是什么样?但没有假使!开弓没有回头箭啊!自己现在究竟是福还是祸?
“陛下,你脸色不大好,婉儿送你回去吧?”徐婉芷关切地问道。
刘彘没有拒绝。
徐婉芷将手臂小心地插在刘彘腋下,扶他回寝宫去。
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香味缕缕荡入刘彘鼻息中,他久久地望着这张近在咫尺花瓣一般的脸,有一种想要俯下身去亲一亲她的冲动,但想一想,还是忍住了。
回到寝宫,徐婉芷将刘彘置于床上,正要告退,她的一只手却被抓住了!徐婉芷心头一惊,回头望去,刘彘一双眼睛正闪烁着灼灼的光芒。
刘彘道:“沐葵告诉朕你早对朕暗生爱意,假借与皇后交好一直居住在宫中,期望朕能垂青于你,还说你愿为朕付出一切。这都是真的?”
这不啻于晴空闪过了一道霹雳!
徐婉芷暗暗咬牙道:沐葵!你嫉妒刘恪钟情于我,竟在陛下耳旁播下祸根!天啊!我可该怎么办?
刘彘见徐婉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以为说破了心事她正不好意思,就一把拉住徐婉芷的手,使她一下子就跌在了自己身上。
惊恐如夜半的蝙蝠般扑楞楞乱飞入天!
惊慌间,徐婉芷想出了一个理由:“婉儿是先皇徐贤妃的妹妹,这样恐有违了祖训。”
刘彘笑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朕可是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介意的,沐昭仪就曾是先皇的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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