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孕中期后,林初夏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但精神的弦却绷得更紧。她按照陆景深的建议,表面上更加安分,对周婶的安排几乎言听计从,甚至开始主动询问一些孕期知识,显得越发“沉浸”在准母亲的角色里。
暗地里,她的行动却悄然加速。她利用周婶对她“专心养胎”的逐渐放心,在允许使用电脑的有限时间里,以“查阅育儿资料”、“欣赏舒缓艺术作品”为名,开始有技巧地接触一些海外艺术论坛和资讯网站(通过多层代理和加密连接,手段来自她悄悄查阅的网络安全资料)。她以匿名方式,小心翼翼地在一些可信的华人艺术社群中,发帖请教关于海外留学、作品集准备、以及独立艺术家生存的问题,收获了不少有用的建议,甚至隐约接触到一个致力于帮助女性艺术家克服困境的松散国际网络。
与艾琳女士的邮件往来,她使用了更隐晦的语言,强调自己正在“一个封闭但安全的环境”中继续创作,并询问如果未来需要快速离开当前环境、前往巴黎,在手续和接应上可能需要的帮助。艾琳女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信虽然谨慎,但表示“理解艺术家有时需要突破环境的束缚”,并提供了一个紧急联络方式和一个在巴黎的、可靠的朋友的地址,“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细小的进展,像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却给她带来希望和力量。
与此同时,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作品,不仅是为巴黎的计划,更是为将来可能的“离开”做准备。她将最重要的数字作品做了多重加密备份,分别存储在不同的云端和物理介质中。一些小巧的、有特殊意义的实物画稿,她则想办法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林薇然那边,在最初的安分后,开始频繁打电话来,语气从感激逐渐变得微妙,时而抱怨新住处的不便和孤独,时而旁敲侧击地问起西园的情况,尤其是顾凛舟的动向。林初夏每次都敷衍过去,并提醒她注意分寸。
这天深夜,雷雨交加。林初夏被一声近在咫尺的炸雷惊醒,心有余悸。她起身想喝点水压惊,却发现卧室的灯不亮了,大概是雷电导致跳闸。
她摸索着找到手机,打开手电,推开房门。走廊里也是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整栋别墅静悄悄的,雨声和雷声格外清晰。
她朝楼梯口的电箱方向走去,想看看情况。经过主卧时,她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动静,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类似……急促的说话声?还有器物碰撞的轻响。
这么晚了,顾凛舟还没睡?还是在处理紧急公务?
她本不想理会,但一个念头闪过:会不会是他的旧伤又发作了?陆景深说过,过度疲劳和情绪波动可能诱发。
鬼使神差地,她轻轻将耳朵贴近了主卧的门。隔音很好,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压抑而愤怒的低吼:
“……他竟敢!……资料必须拿到!……沈……不能信!……”
沈?沈清欢?林初夏心头一紧。
紧接着,是顾凛舟冰冷至极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我不管他用什么手段!王天豪那条老狗的命,我要了!还有他儿子……步道上的账,游轮上的账,一起算!……对,包括可能牵连到的所有人……清理干净!”
清理干净!这四个字带着血腥味,让门外的林初夏浑身发冷。他在部署报复?目标直指王家父子,甚至可能……牵连更广?
又是一阵雷声滚过,淹没了后面的对话。
林初夏背脊发凉,不敢再听下去,正要悄悄离开,主卧的门却突然被从里面猛地拉开!
顾凛舟站在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深色睡袍,头发有些凌乱,脸色在手机屏幕光的映照下,是一种近乎凶狠的苍白和凌厉。他显然没料到门口有人,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锁定了惊慌失措的林初夏。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未褪尽的杀气和被打扰的不悦。
林初夏心脏狂跳,强自镇定:“我……我被雷惊醒,发现停电了,想看看电箱……”
顾凛舟的目光在她脸上审视了几秒,又扫过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的戾气稍微收敛,但依旧冰冷。“回你房间去。电闸我会处理。”
“哦……好。”林初夏低下头,转身欲走。
“等等。”顾凛舟叫住她。
她脚步一顿。
“听到什么了?”他问,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林初夏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被雷声惊吓后的余悸:“只听到你在打电话,很生气的样子……还有雷声。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茫然又带着点依赖般的担忧。
顾凛舟眯起眼睛,看着她。走廊昏暗的光线下,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赤脚踩在地毯上,显得纤细脆弱,微微隆起的小腹却又昭示着另一种生命的力量。她脸上那点恰到好处的惊慌和依赖,不知为何,竟奇异地淡化了他胸腔里翻腾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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