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鳞蛇的瞳孔缩成细针,冰冷的目光像黏在身上的蛛网,甩都甩不掉。林风攥着铁剑的手心沁出冷汗,剑鞘上的粗布被濡湿成深灰色,连剑柄缠的布条都滑腻腻的——他能靠偷袭制住受伤的青纹兔,可面对毒牙能穿透兽皮、毒液半个时辰就能致命的黑鳞蛇,半点胜算都没有。林丫躲在他身后,小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白得像要折断,声音带着哭腔:“风哥哥,我们走吧……紫心草下次再找,我怕……我不想你出事。”
林小海也跟着劝,脚步往旁边挪了挪,警惕地盯着蛇身——那黑鳞在斑驳光影里泛着冷光,蛇身每扭动一下,草叶就被压得“沙沙”响,每一声都像踩在几人的心尖上。“对啊林风哥,黑鳞蛇的毒连族里的药师都要配药半个时辰才能解,咱们没有解毒丹,碰不得!留着命下次再来,总比在这儿送命强!”
林风盯着那几株紫心草,紫色花瓣在风里轻颤,像唾手可得的希望——有了这几株草,他至少能疏通半条经脉,下次林浩再动手,他不至于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可黑鳞蛇的信子“嘶嘶”吐着,分叉的舌尖几乎要碰到紫心草的花瓣,显然把那片草丛当成了自己的领地。他咬了咬牙,刚要应声撤退,右侧突然传来“簌簌”的轻响——三只青纹兔窜了出来,灰毛上的绿纹在阳光下格外显眼,竟径直跑到黑鳞蛇前方三尺处,低头啃食着肥嫩的三叶草,圆耳朵耷拉着,完全没察觉死神就在身后。
林风的眼睛骤然亮了!像在黑暗里摸到了火种!他一把按住要惊呼的林丫,掌心紧紧捂住她的嘴,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别出声!看我引开它!”他慢慢放下背后的铁剑——铁剑太重,挥砍动静大,怕惊到蛇。转而从腰间解下那把豁口柴刀,柴刀比铁剑轻一半,刃口虽豁,却足够锋利,刚好适合近距离偷袭。他朝林丫和林小海用力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往坡下退到安全距离,自己则猫着腰,借着半人高的狗尾巴草掩护,一点点向青纹兔挪去,鞋底碾过草叶的声音轻得像风吹落叶。
青纹兔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警惕地左右晃了晃。林风赶紧僵住身体,连呼吸都屏住——他知道,这兔子的听觉比猎犬还灵,哪怕是手指捻碎草叶的声音都能察觉。可幸运的是,兔子的注意力全在黑鳞蛇身上,那蛇正蜷着身子蓄力,三角脑袋微微晃动,显然也盯上了这几只送上门的猎物,压根没留意身后的人类。
离最近的兔子只剩三步远时,林风猛地扑了出去!柴刀带着破风的轻响劈向兔子后腿,他刻意收了三成力——怕动静太大惊动黑鳞蛇,只求废掉它的行动力,不求致命。“噗”的一声闷响,刀刃精准砍中兔腿,鲜血溅在草叶上,晕开点点红痕。兔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倒在地上蹬着后腿挣扎,却站不起来。另外两只兔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左侧树林窜,灰影一闪就没入了灌木丛。
林风没管逃窜的兔子,伸手就去抓地上的伤兔——他要靠这只兔子引开黑鳞蛇。可就在指尖碰到兔毛的瞬间,身后传来“簌簌”的急响,像有东西在草里快速穿行!黑鳞蛇被兔子的尖叫惊动,像道黑箭似的射了过来,蛇头高高昂起,毒牙闪着寒光,离他的脚后跟只剩两步远!“风哥哥小心!”林丫的哭喊声从坡下传来,带着撕心裂肺的慌张。
林风头皮发麻,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来不及多想,抓起伤兔往地上狠狠一掼,柴刀顺着惯性对着兔颈狠狠一划!鲜血喷溅在他手腕上,带着温热的腥气,兔子的挣扎瞬间停了。他拎起还在滴血的兔尸,转身就往坡下冲,黑鳞蛇在身后紧追不舍,蛇尾扫过草丛的声音像鞭子抽过地面,“唰唰”声离他越来越近。“快跑!”他嘶吼着冲下坡,一把抓住林丫和林小海的手,三人跌跌撞撞地往树林深处奔,树枝划得脸颊生疼,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衣裤,却没人敢回头看一眼。
直到跑出足足半里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簌簌”声,三人才瘫倒在一棵老槐树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像风箱。林小海看着林风手里还攥着的兔尸,激动得语无伦次:“林风哥!你太牛了!不仅抓到兔子,还把黑鳞蛇给甩了!刚才那蛇追你的时候,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林丫也凑过来,用脏乎乎的袖子小心翼翼帮林风擦脸上的汗和草屑,眼里满是崇拜的光:“风哥哥刚才好勇敢,比演武场的主家弟子还厉害!我都吓得腿软了,站都站不住。”
林风笑着喘气,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发颤——刚才差一点就被蛇咬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找了块平整的青石坐下,掏出那把豁口小刀,小心地剖开兔腹——这兔子比之前抓的都壮实,内丹竟有拇指盖大小,表面泛着一层莹白的光泽,没有半点杂质,显然是品质上等的一阶内丹。“这颗内丹至少能换一百文!”林小海凑过来看了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够我们买三瓶最好的伤药,还能给丫丫买块桂花糕,再买半袋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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