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太阴女子眼神依旧冰冷,但似乎有了一丝兴趣。她被镇压封印万古,本能渴望脱困,对罗天的话并非全无触动。
“合作!”罗天斩钉截铁,“晚辈愿以太阳令为引,配合前辈,寻找到此地阴阳平衡的真正节点,助前辈这缕烙印,在不引动禹皇后手的前提下,缓缓吸纳此地太阴本源,逐步恢复,最终……或许能找到脱困之法,甚至重聚真身!而晚辈只求活命,并借此地阴阳交汇之气,疗伤修炼。这对前辈而言,并无损失,反而多了一个……帮手。”
“帮手?就凭你这蝼蚁般的修为?”太阴女子嗤笑。
“晚辈修为虽低,但身负混沌体,可调和阴阳,更懂源天神术,可堪舆地脉,寻龙定穴,对破解此地封印平衡,或有大用。而且,晚辈与太阳圣皇一脉有旧,或许能从中斡旋。”罗天开始胡诌,先把命保住再说,“更重要的是,晚辈有它!”
他指了指背后的吞天魔盖:“此物虽残,但毕竟是帝兵,蕴含吞噬大道。前辈脱困,或重聚真身,需要海量精气与法则。此物,或可助前辈一臂之力!晚辈愿将此物暂时交由前辈参悟,以示诚意!”
他这是赌,赌这太阴人皇烙印对吞天魔盖感兴趣,也赌她暂时不会立刻下杀手。只要争取到时间,恢复伤势,或许就有变数。
太阴女子沉默,冰冷的目光在罗天、叶凡、太阳令、吞天魔盖之间扫视。溶洞内,寒气翻涌,气氛压抑到极点。
叶凡也紧张地看着,黄金圣血缓缓流淌,随时准备爆发。
良久,太阴女子缓缓收回了太阴之矛,那冻结空间的恐怖寒意稍敛。
“有意思的小辈。混沌体,源天师,还有太阳令,吞天魔盖……你的来历,比本皇想的复杂。”她语气依旧冰冷,但杀意淡了些许,“本皇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炷香内,找出此地阴阳平衡的真正核心,并引动一丝太阴本源,供本皇吸纳,证明你的价值。若能做到,本皇可留你们性命,甚至与你合作。若做不到……”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晚辈定当尽力!”罗天心中稍松,知道暂时过关。他立刻盘膝坐下,将太阳令置于身前,破妄源眼全力运转,扫视整个溶洞。同时,源天神力丝丝缕缕渗入地下,感知地脉走向与阴阳二气的流转。
叶凡也在一旁警戒,同时运转圣血,化解左臂寒冰。
罗天的心神完全沉入对地脉和阴阳之气的感知中。这溶洞看似普通,但实则暗合天道。禹皇遗骸坐镇中央,如同定海神针。水潭为阴眼,散发太阴之气。而阳眼在……他目光扫过,最终落在溶洞顶部一处不起眼的、有微弱阳光透入的裂隙。那里,有极其微弱的太阳精气渗入,与下方水潭的太阴之气形成微妙的循环平衡。但这平衡非常脆弱,且被某种阵法掩盖、引导。
“找到了!阴阳交汇的节点,不在水潭,也不在顶隙,而在……”罗天猛地睁眼,看向禹皇遗骸坐化的石台下方!“在那里!地脉之气、太阴之气、渗入的太阳精气,以及禹皇残留的皇道气息,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动态的平衡漩涡!那就是核心!”
他双手结印,源天神力混合一丝混沌气,化作一道无形的符文,射向石台下方某处。
“嗡!”
石台下方地面,亮起一个微小的、半黑半白的太极图案虚影,缓缓旋转。顿时,溶洞内的太阴寒气与从顶隙渗入的太阳精气,仿佛受到了牵引,开始更加有序地朝着太极图汇聚、交融。
“引!”
罗天低喝,按照《源天书》中记载的导引之法,小心翼翼地引导一丝精纯的太阴本源之气,从水潭中分离,沿着地脉,缓缓流向太极图,并分出一缕,飘向太阴女子。
太阴女子伸出晶莹如玉的手指,触碰那缕太阴本源。本源没入其指尖,她闭合的漆黑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周身的寒气似乎凝实了一丝。
“很好。”她再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你确实有些门道。本皇允你在此疗伤三日。三日后,需为本皇做一件事。若成,合作继续。若败,或敢耍花样……”
她没说完,身影缓缓沉入水潭,只留下冰冷的声音在溶洞回荡:“记住,你们的小命,只在我一念之间。此地百里内,皆在本皇感应之中。”
寒气散去,溶洞恢复冰冷,但那股致命的杀机暂时消失了。
罗天和叶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后怕。总算暂时稳住这恐怖的存在了。
“快疗伤!”罗天低声道,将太阳令贴在额头,同时运转补天术和混沌经。此地阴阳二气经过他引导,变得相对温和有序,正是疗伤宝地。叶凡也立刻坐下,吞吐精气。
鱼头怪物身上的冰不知何时化了,它哆嗦着爬起来,畏惧地看了一眼水潭,又看看罗天二人,捡起自己的青铜鱼叉,默默地爬到禹皇遗骸旁边守着,时不时警惕地瞥向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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