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断魂山脉的队伍行至中途,恰逢一处名为“落风岭”的山谷。此处阴气萦绕却无恶意,谷底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成片残破的古戏台遗迹,竟是古时戏班葬身之地,如今成了善鬼聚集的休憩之所。
众人决定在此休整半日,补充体力。刚卸下行囊,便听得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从戏台深处传来。赤绫心细,循着声音走去,只见三名身着破旧戏服的女鬼正蜷缩在角落,身形缥缈,眉宇间满是哀伤。她们生前皆是戏班舞姬,死于一场意外火灾,神魂被困于此,因无人指引,修为停滞不前,连最基础的魂力凝聚都做不到,只能终日在谷底徘徊。
“你们为何哭泣?”赤绫轻声问道,语气温柔。她本就以舞蹈入道,见此情景,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怜惜。
为首的女鬼抬起头,眼中满是怯懦:“姑娘……我们想学跳舞,可生前的技艺早已遗忘,神魂又虚弱不堪,连简单的舞步都无法踏出,只能舞步都无法踏出,只能看着昔日戏台暗自伤怀。”
赤绫心中一动,她的赤绫舞不仅能伤人,更蕴含着滋养神魂、凝练魂力的妙用。若是将舞蹈传授给这些善鬼,既能帮她们提升实力,也能让她们重拾生前的乐趣,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教你们。”赤绫笑着伸出手,周身红光流转,一条赤绫如灵蛇般盘旋而出,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我的赤绫舞,既能御敌,亦能养魂,你们若愿意,便拜我为师,我倾囊相授。”
三名女鬼闻言,先是愣在原地,随即狂喜不已,连忙飘起身,对着赤绫深深躬身行礼:“弟子拜见师父!”
消息传开,谷底的善鬼们纷纷围了过来,其中不少生前曾是乐师、舞者的鬼魂,见状也都眼露渴望,小心翼翼地向赤绫请求拜师学艺。赤绫本就洒脱,见众鬼心意诚恳,索性应允下来,当场定下规矩:“凡心怀善念、无作恶之举的鬼魂,皆可入我门下,习得一技傍身,既能滋养神魂,也能自保。”
一时间,谷底欢声雷动,数十名鬼魂排着整齐的队伍,再次向赤绫行礼,齐声喊道:“拜见师父!”
林九等人见状,皆是莞尔。哪吒拍着大腿笑道:“赤绫可以啊,这才刚出发,就成了‘鬼师父’,以后咱们队伍里,又多了一支鬼舞军团!”
赤绫白了他一眼,却难掩嘴角的笑意。她走到戏台中央,身姿舒展,赤绫如流云般环绕周身,朗声道:“今日我便教你们第一支舞——《凝魂旋》,此舞步伐轻盈,动作舒缓,核心在于以舞步引动天地灵气,滋养神魂。你们看好了。”
话音落下,赤绫足尖点地,身形旋动起来。她的舞步时而如清风拂柳,柔美婉约;时而如惊鸿照影,灵动飘逸。赤绫在她周身翻飞,红光洒落,竟将谷底的阴气缓缓转化为温和的魂力,萦绕在戏台周围。众鬼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赤绫的动作,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脚步要轻,意念要沉,感受魂力在体内流动的轨迹,与舞步相合。”赤绫一边跳,一边耐心讲解,“手腕放松,腰腹发力,每一个转身都要带着魂力的流转,不可强求速度,先求规整。”
三名女鬼率先尝试着模仿,起初脚步踉跄,神魂不稳,跳不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赤绫见状,亲自上前指导,赤绫轻轻拂过她们的神魂,温和的力量注入其中,帮她们稳住魂力:“别怕,放松心神,舞蹈本就是随心而动,无需刻意拘谨。”
在赤绫的悉心教导下,女鬼们渐渐找到了感觉,舞步越来越流畅,神魂也肉眼可见地变得凝实起来。其他鬼魂也纷纷效仿,戏台之上,数十道鬼影翩翩起舞,虽动作略显生疏,却透着一股认真与执着。有的鬼魂生前擅长乐器,竟自发凝聚出虚幻的乐器,奏响悠扬的乐曲,配合着舞蹈的节奏,场面颇为壮观。
白璃看着这一幕,笑着对苏小小说道:“赤绫这一举动,倒是帮了这些善鬼大忙。《凝魂旋》不仅能滋养神魂,还能让她们学会掌控魂力,日后即便遇到邪祟,也有了自保之力。”
苏小小点头轻笑:“赤绫本就心地善良,如今以舞渡鬼,也是一桩善缘。这些鬼魂心怀善念,习得技艺后,说不定日后还能帮我们对抗鬼纹组织。”
林九靠在一旁的古柱上,看着戏台中央光芒四射的赤绫,以及认真学舞的众鬼,眼中满是欣慰。他取出几枚凝神丹,递给小鱼:“去把这些丹药分给学舞的鬼魂,帮她们更快凝聚魂力。”
小鱼接过丹药,蹦蹦跳跳地跑向戏台,将丹药一一分给众鬼。鬼魂们服下丹药后,魂力愈发充沛,舞步也变得更加灵动,连空气中的阴气都变得温和了许多。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云雾洒在谷底,将戏台染成了暖金色。赤绫停下舞步,看着麾下的“鬼弟子”们已经能熟练跳完《凝魂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今日便学到这里,你们回去后好生练习,明日我再教你们新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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