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画面再次流动起来。这次展现的,是小汤姆被收养后第三周的“日常”。
当看到年幼的汤姆·里德尔面前摊开的不是魔法书,而是厚重的《物理》课本时,整个影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骚动。
“梅林的胡子!她在教他……麻瓜的物理学?!”韦斯莱先生亚瑟·韦斯莱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奇与激动,他身体前倾,眼睛几乎要贴到屏幕上,“牛顿第二定律!哦,这太奇妙了!”
“亚瑟,安静点!”莫丽低声斥责,但她的目光也紧紧盯着屏幕,显然对这不同寻常的教育内容感到困惑。
屏幕里,林若常正用她那特有的、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调讲解着:“……力等于质量乘以加速度。这解释了为什么你的漂浮咒在移动重物时需要持续施加更大的‘力’……”
小汤姆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隐忍的不耐和傲慢,他试图反驳:“我们是巫师……为什么我要学这个?”
“因为知识没有界限,麻瓜的智慧同样值得尊重。”赫敏几乎是脱口而出,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哈利看到屏幕里年幼的黑魔王被逼着学物理的憋屈样子,心里莫名有点……想笑?他赶紧咳嗽一声掩饰过去。
接着,他们听到了林若常关于“不可饶恕咒”的惊人点评。
“杀戮咒单论杀戮这一点作用,实在是太低效了……麻瓜已经可以直接毁灭一座城池了。”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头,让影院里所有经历过战争的成年巫师都感到一阵寒意。
穆迪粗重地呼吸着,魔眼疯狂转动:“她说的……该死的没错。”
斯内普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黑袍下的手微微收紧。而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眼睛,则闪烁着深邃的思考光芒。
显而易见,任谁都想不到这位性格平和的长者,对于邪恶的不可饶恕咒的看法是这样的。她甚至还嫌弃杀戮咒效率低下?!
“诸位没必要这样看着我。”风暴中心的林若常淡定说道,显然很认同自己说的话,“一些基于人类长远发展视角发表的客观言论罢了。”
伏地魔的蛇瞳紧缩,死死盯着屏幕。
他听到自己同位体那稚嫩的声音不服气地反驳,也看到林若常脸上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温柔”微笑,以及那句恐怖的威胁——“我最擅长效仿我的长辈的教育方式了。”
“噗哈哈哈哈!”大胆的韦斯莱双子终于憋不住了,指着屏幕上小汤姆那副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切齿重新看书的模样,“快看!黑魔王在学麻瓜物理!为了不挨揍!”
弗雷德笑得前仰后合:“我敢打赌,那本《物理》一定比《尖端黑魔法揭秘》更让他害怕!”
汤姆·里德尔单手扶额,脸上露出些许无奈和窘迫,但嘴角的弧度却泄露了他并非真正介怀。
“确实,”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附近的人听清,“那段时间,我做梦都是公式和定理。不过……”
他抬眼,看向屏幕里那个虽然憋屈但眼神逐渐沉下来的小男孩。
“她是对的。那些知识,后来无数次帮我看清了力量的本质,避免了走很多弯路。”
“弯路?”伏地魔嘶哑的声音响起,充满讥讽,“像条被驯化的狗一样,学习取悦主人的把戏?”
汤姆·里德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条蒙着眼睛拉磨的驴一样,在原地打转,还以为自己征服了世界?我知道世界有多大,而你却连你憎恨的麻瓜世界到底是如何运转的都一无所知。”
换而言之就是:那咋了,我乐意。
火药味再次弥漫。但屏幕上的画面适时变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小汤姆展现了惊人的学习天赋,速度快到让林若常都露出了“幽怨”的眼神,甚至说出了“我有点嫉妒你了”。
“她嫉妒他?”罗恩难以置信地小声说,“她可是活了一千年的……不管是什么!”
“或许正是因为活了太久,见过太多天才被狭隘的眼界所限,才会感到惋惜和……嫉妒吧。”卢平温和地分析道。
接着,是关键的对话:
“我有点嫉妒你了,小蛇。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明明有这么惊人的天赋,为什么眼界就如此狭隘。”
“……但没关系,我会教你怎么取得更高的成就。到时候别说是英国魔法界了,整个魔法界,全欧洲,乃至全球,人们都会传颂你的名字歌唱你的功绩,你会成为历史书上的众多注脚之一。”
这番话,让影院陷入了更深的沉思。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复杂。麦格教授紧紧攥着手帕。连斯内普都陷入了沉默。
而伏地魔,他那张蛇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猩红的瞳孔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燃烧。
那是被否定的愤怒,也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那个“更高成就”描述的瞬间失神。
他先前的眼界确实局限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再说,谁会拒绝更大的权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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