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红了旧港的夜空。仓区被烈焰与硝烟吞没,木箱爆裂声、火铳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林晟手持长刀,一跃而上,刀光破风,斩倒一名葡萄牙雇佣兵。那人尚未倒地,林晟已翻身跃至箱顶,朝陈瑾喝道:“守住左翼,不可让他们接近码头!”
“得令!”
陈瑾带着五名水手,翻滚进火光之中。火药味呛鼻,耳边尽是铁器撞击的轰鸣。叶清影在另一侧,手中弩箭连发,精准地击中两个企图点燃火药桶的敌兵。
仓区中央的木板地面开始震动,爆炸带来的冲击令整个港口仿佛都在颤抖。
林晟咬牙冲入火焰深处,只见一排排火绳枪被点燃,火星乱窜。他一脚踢翻火药桶,用湿帆布猛盖上,阻止引爆。
“陈瑾!撤掉南侧的火线!”
陈瑾刚应声,忽听头顶传来一声冷笑:“愚蠢的明人,迟了!”
火光中,一个披着斗篷的葡人缓缓走出,手中提着短铳,脸上满是傲然之色。
“我叫杜兰,是‘圣母号’的舰长。你以为凭你们几个人,就能阻止大航海的进程?这是天命——葡国的天命!”
林晟冷冷一笑:“天命?笑话。你们不过是来掠夺他人海疆的海盗罢了。”
“海盗?不!”杜兰拔出佩剑,指向林晟,“从今往后,这片海洋将属于西方!”
话音未落,他猛然冲来,剑光带着寒意。林晟刀剑交击,火星飞溅,两人旋转间,衣袂卷起火光。
叶清影在一旁压下弩弦,趁隙一箭射中杜兰肩头。那人闷哼一声,却仍强撑着挥剑。
林晟趁机逼近,一刀挑开他的剑锋,反手一击,刀背重重击中对方腹部,将其震飞数步。杜兰踉跄着退到火光中,眼神凶狠。
“你……以为赢了?”他冷笑,“火药仓还有第二层,等它炸起,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说完,他掏出一块火石,狠狠掷向远处的火药桶。
“拦住他!”林晟怒吼。
陈瑾纵身扑出,火石已擦着空气划出火线。就在那一瞬,叶清影猛地拔出腰间短刀,掷出——“叮!”一声脆响,火石被击偏,掉入海水中,溅起一片白花。
火光骤减,众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林晟踏前一步,长刀架在杜兰脖颈上,冷声道:“从今往后,旧港再不得容你等踏足。”
杜兰浑身发抖,却仍死死咬牙:“你们明人不懂,香料与黄金才是真正的信仰——”
话未说完,林晟一掌拍在他颈后,将其击昏。
火势渐息,仓区化为焦黑废墟。陈瑾带人清点箱货,沉声道:“主公,除了火器,还有一批银币与西洋信件。”
林晟打开信件一看,眉头微皱。信上用葡文写着几行密令——
> “旧港为第一站,火器换香料,随后转运马六甲。荷人已应允协同布防,目标:南洋贸易线。”
“果然……他们要把香料航路据为己有。”林晟低声道。
叶清影走上前,手臂微有血痕,她抬头望着天边微亮的黎明,轻声道:“这一夜过后,恐怕南洋不会再安宁。”
林晟望着渐亮的东方,神情冷峻:“不安宁更好。只有乱,才能显出谁才是海上真正的主宰。”
他转身看向火海尽头——那片被烧成灰烬的仓区,仿佛正预示着新的战火即将蔓延。
海风再起,卷起残余的烟尘,也卷起了南洋暗潮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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