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船注意，风向转东南，调帆转舵，减速靠拢！”
林晟站在旗舰“应龙号”的船头，披着革甲，手搭在船舷上，望着前方茫茫海面。他身后，一众副将和军士正在紧张调度船队。百余艘战舰如一道钢铁长龙，在海风中稳稳前行。
这是大明远洋舰队正式驶出南洋，进入爪哇洋的重要节点。
刚刚过去的“铁血誓师”，不仅让三军士气高涨，也通过各种商路和使团，传到了南洋各国耳中。一时间，各方反应不一。
——有的惶恐观望，有的暗中联络，也有的，开始谋划对抗。
“报告！”一名斥候急匆匆奔上甲板，单膝跪地，“禀将军，三艘斥候小艇在外海发现疑似葡人帆影！位置接近马鲁古群岛，初步判断不是商船队，极可能是武装舰！”
林晟眉头一紧，果然，他们还是来了。
“南洋这片海，谁都不想让别人染指。”林晟低声道，“通知二、三分舰队，进入战备状态，左右包夹，不能让他们靠近中路。”
“得令！”
远处，阳光洒在海面上，像是碎金洒落。但林晟知道，这光亮下藏着的，不是温柔，而是战争的阴影。
葡萄牙人不甘心将香料航线交给大明，他们的战舰从印度果阿出发，早就盯上了这一片黄金海域。
林晟早有准备。他知道，不打就不会赢。不抢，就抢不到未来。
“将军，前方传来密信，是三王联盟那边派人送来的。”
林晟接过信，是用苏禄王室的密封方式折叠。展开，里面的文辞颇为恭敬，却藏着三分试探、七分敷衍。
“果然还是在观风向。”他冷笑，“这群王侯，不见血，是不会站队的。”
他随手将信揉碎，扔进海里：“既然他们等不明白，那就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南洋的主宰。”
他转身看向地图，手指点在马鲁古东南的一个小岛上：“葡人既然来了，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传令！调四号战列队，绕行东南水道，待机伏击！”
副将犹豫了一下：“将军，那可是葡萄牙重装舰，火力强悍……”
林晟目光如刃：“所以我们要先下手。告诉兄弟们，这是我们大明的海，别让外人太嚣张。”
夜幕降临，舰队进入潜行模式，灯火熄灭，只靠星光导航。
大海安静得出奇，只有浪声轻拍船身。
林晟站在船舷边，静静看着海面，耳边却响起父亲林彪训过他的话——
“海上不是比谁枪多炮猛，是比谁胆大心细。胆要大，敢赌；心要细，不乱。”
他闭上眼，脑中已勾勒出战图：葡舰队一旦靠近海峡，就进入包围圈，只要时机抓得准，一战封喉。
突然，一道轻响从后方传来，是通信官快步而来：“将军，苏禄王子派了使者，想登舰面谈！”
林晟眉毛一挑：“果然沉不住气了。”
“放他们上舰。但告诉他们，想谈，可以，带着诚意来。否则，就看我们大明的火炮能不能说服他们。”
……
远方的浪涌在黑夜中翻滚，南洋的风不再温和。
暗流涌动的局势，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大明的铁舰，正在这条全球争夺的命脉之上，悄然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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