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才!”刘掌柜一步上前,指着那管事厉声呵斥。
“尔等阳奉阴违,损我商会信誉,坏我行商规矩!来人!将此獠拿下,查抄账目,送官究办!”
“送官”二字如同惊雷,那管事方才的倨傲瞬间化为乌有,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他虽不认得林柚绾,却认得这位权势不小的刘掌柜!
能让刘掌柜如此恭敬陪同的少女,身份可想而知!他此刻才明白,自己踢到了多么硬的铁板。
“大小姐饶命!刘掌柜饶命!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求您高抬贵手……”管事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再无半分刚才的气焰。
秦天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心中感慨权势的力量。他对着林柚绾拱手,诚心道:“多谢嬉宁姑娘解围。”
林柚绾展颜一笑,仿佛刚才的威严只是幻觉,她将一个沉甸甸的锦袋塞到秦天手中:
“诺,秦天哥哥,这是一千五百两银票,是我答应你的。至于契约嘛,”她瞥了一眼刘掌柜。
“跟刘掌柜签便是,他代表的是商会,绝无人敢欺瞒于你。”
刘掌柜连忙挤满笑容,对秦天道:“是啊是啊,小兄弟,方才多有得罪。咱们这边详谈,定给你一个最公道的条件!”
他心中已将秦天视作必须交好的贵人,若能借此攀上大小姐的关系,前途无量啊!
很快,一份崭新的契约便签订完成。抽成回归合理的一成,收购价定为十文钱一斤,但明确标注会根据市场行情浮动。
以及一份关于药田种植的契约,只不过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让秦天也是心头一震,那就是林柚绾说让他种植蒲黄。
因为她听到叔伯说,镇守北疆的将军苏震天死了,这个冬季北方湖人很有可能会来偷袭袭击,因此发生战争,所以治疗止血类的药材会很值钱。
而秦天记得这苏震天,不就是自家云舒姑娘的父亲吗,这回去该怎么说这事呢?
就在秦天思索着的时候,林柚绾开口,免去了他第一年的抽成!这意味着第一年的利润将完全落入他的口袋!
“嬉宁姑娘,此番真是……感激不尽!”秦天再次郑重道谢,这份人情着实不小。
林柚绾狡黠一笑,如同偷到鸡的小狐狸:“秦天哥哥,你看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是不是也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呀?”
“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秦天心情大好,爽快应承。
“那就说定啦!”林柚绾笑靥如花,“接下来几天,秦天哥哥你得陪我在这郡城里好好逛一逛,玩一玩!”
本以为是什么难事,原来只是作陪,秦天自然点头应允,正好他也想见识一下这平山郡城的风物。
他让周平带着采购好的部分物资先行返回山寨,自己则留了下来。
跟着林柚绾,秦天来到一座名为“千金楼”的宏伟建筑前。
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内部布局奇特,中央是高台,四周是层层抬高的雅座。
秦天恍然,这分明是古代的拍卖场。
林柚绾低声告知,这千金楼背景深不可测,连她晋徽商会也忌惮三分。
拍卖的物品光怪陆离,尤其是一些活体异兽幼崽,如白化的狼、虎幼崽,引得各大世家子弟争相竞价,价格瞬间飙升至千两以上。
秦天暗自咋舌,这些被圈养的异兽,价值竟远超深山搏命猎杀得来的,只能感叹世家子弟的“豪横”。
这时,拍卖台上呈上一枚鸡蛋大小、通体湛蓝、晶莹剔透的宝石。“天然蓝琉璃,起拍价一千两!”拍卖师高声道。
林柚绾美眸顿时亮起,显然极为喜爱,当即开口:“三千两!”
然而,这价格很快被淹没。“三千五百两!”“四千两!”……价格一路攀升至五千两!
秦天心中一动,若是有后世制造玻璃的技术,在这时代岂非能富可敌国?
“六千两!”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响起。秦天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玄色锦袍、头戴簪花的公子哥,正摇着折扇,目光落在林柚绾身上。
他身旁的仆从很快将那枚蓝琉璃送到林柚绾面前,恭敬道:“林姑娘,我家公子觉得此物与姑娘甚是相配,特赠予姑娘,聊表心意……”
林柚绾虽然喜欢那宝石,却对那公子哥毫不假以辞色,冷声道:
“多谢许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此物还请拿回。”
说罢,她下意识地向秦天身边靠了靠,几乎躲在他身侧。
那许公子面色不变,淡淡扫了秦天一眼,并未多言,收回宝石便回到了自己座位。
“此人是谁?”秦天低声问道。
“许长风,商会里许家的嫡子,整天缠着我,无非是想借我林家之势罢了。”林柚绾语气平淡,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他知道你的病情吗?”
“不知。若知晓我命不久矣,他岂会如此?”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正说着,又一件拍卖品被请上高台——一本略显古旧的线装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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