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矿洞里的寒气尚未被初升的太阳驱散。老方和老潇用最后一点烧开又放凉的水润了润喉咙,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除了刀和空水壶,别无他物。他们必须轻装简行,尽可能不引人注目。
“我们尽量不走大路,从侧面靠近镇子。”老方对着留守的老赵三人低声嘱咐,“你们小心点,陷阱尽量设在矿洞附近隐蔽处,别离太远。如果听到枪声或者我们长时间没回来……见机行事。”
老赵点点头,握紧了生存刀:“放心,这边交给我们。你们也小心,镇上龙蛇混杂。”
老方和老潇悄无声息地离开矿洞,借着晨雾和地形的掩护,朝着瓦伦丁镇炊烟升起的方向迂回前进。两英里的路程在荒原上并不算远,但需要避开可能的视线和马车经过的土路。
靠近镇子边缘时,景象逐渐清晰。瓦伦丁并非他们想象中那种电影里常见的、有一条主街和两排木屋的典型西部小镇。它看起来更像一个**杂乱无章、充满临时感的牲畜贸易集散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泥泞空地**,上面布满了深深的车辙印、马蹄印和不知名的污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牲畜粪便的恶臭、屠宰后的血腥、皮革鞣制的酸味、劣质烟草的呛人气味,以及无处不在的尘土味**。木质建筑大多粗糙简陋,外墙被风雨和污迹侵蚀得发黑。镇子中心似乎有几栋稍大的建筑,但也被周围杂乱无章的棚屋、围栏和堆积如山的货物所包围。
“这地方……像个大型牲口市场兼贫民窟。”老潇压低声音,眉头紧皱。
他们躲在一处堆放腐烂木材的垃圾堆后面,仔细观察。清晨的瓦伦丁已经开始喧嚣。穿着脏兮兮工装裤、头戴破帽的**工人**和**牧场帮手**在泥地里忙碌,驱赶着牛群或卸载货物。穿着皱巴巴西装、眼神精明的**商人**或**银行职员**匆匆走过,用手帕捂着鼻子。偶尔有穿戴整齐、腰挎左轮、神色警惕的**执法官**(可能是镇上的警长或副警长)骑马巡逻,目光扫过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酒馆、杂货铺、枪械店、旅店、邮局、马厩……各种功能的店铺招牌在晨光中依稀可辨,但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更多的,是那些没有招牌、只有一块破布遮挡的棚屋,里面传出醉汉的鼾声、女人的尖笑和粗鲁的叫骂。
“看那里,”老方指向镇子边缘靠近他们方向的一个简陋棚屋,门口挂着褪色的“劳工介绍”牌子,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人正蹲在门口等待,“可能是找活干的地方。”
“还有那边,”老潇指向另一侧,一个相对干净的木质建筑,门口有招牌写着“杂货与邮政”,“或许能打听到消息,或者……看看有没有我们能‘借’点东西的机会?”他说得很委婉,但意思明确——他们可能需要偷窃初期生存物资,这风险极高。
就在这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镇子中央的酒馆方向传来!紧接着是**玻璃破碎声**和**女人的尖叫**!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清晨的空气!镇子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和奔跑声!
“出事了!”老潇立刻缩回垃圾堆后。
只见酒馆里冲出来两个满脸横肉、浑身酒气的壮汉,手里还握着冒烟的左轮手枪,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他们翻身上了拴在门口的两匹瘦马,朝着镇外疾驰而去!马蹄溅起泥浆,路人纷纷躲避。
片刻后,几个镇民搀扶着一个额头流血、呻吟不止的男人走出酒馆。一个穿着警长制服、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腰间配枪,眼神锐利)带着两名副手匆匆赶到,询问情况,然后朝着歹徒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骂了句什么,但没有立刻追击,而是指挥人将伤者抬走。
“光天化日,开枪伤人,然后骑马跑了……警长好像没打算追?”老方低声道。
“可能追不上,或者……不想惹麻烦。”老潇分析,“看来这里的法律执行力度有限,帮派或个人武力才是硬道理。我们得更小心。”
枪击事件像一阵寒风,吹散了他们原本还想稍微靠近探查的念头。镇子的危险程度超出了预期。
“不能直接去劳工介绍所,我们这副样子和口音太扎眼。”老方迅速调整计划,“先去镇子外围转转,看看有没有废弃的房屋、谷仓,或者……看看那些堆积的货物有没有看守松懈的。”
两人沿着镇子外围的垃圾堆、灌木丛和破烂围栏继续潜行。他们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空酒桶**、**腐烂的蔬菜**、**生锈的铁皮**,以及一些被遗弃的、只剩框架的**破马车**。在一条散发着恶臭的小溪边(很可能是镇子的排污处),他们发现了一个**半塌的、看起来很久没人使用的皮革鞣制作坊**,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发霉的工具和刺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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